“唔”
尹蘿上半身被禁錮得動彈不得,膝蓋一動就被謝驚塵輕而易舉地壓制。
呼吸灼熱,分不清究竟是誰的,幾乎頭暈目眩。
她仰首想要躲開,反倒令謝驚塵逮住空隙,更加深入。
謝驚塵的手指扣在尹蘿腦后,掌心托著她的后頸,不容許她有分毫退縮。
強勢,陌生,熾烈。
尹蘿無可逃脫,只能緊緊地依偎著被索求。
那句絮語飄落在耳邊,在當下混亂的情況中一并融入周遭的高溫中,只余艱難地辨認。
什么叫本就該嫁
不是你自己退的婚嗎
謝驚塵的接吻技術不是很好應該說基本沒有,但卻意外的強硬,蠻橫地抵死糾纏,攻城掠地。
唇齒間的粘膩聲響比低聲喃語還要引人注意,尹蘿口鼻間都是謝驚塵身上的獨特氣息,自己的呼吸則被深深攥取。瀕臨缺氧的緊密,后背隨之浮現暈眩的酥麻感,如實傳遞到大腦。
尹蘿感覺自己的心跳要爆炸了,她的手腕還被謝驚塵擒著,只能徒然地用手指試圖阻止。
指尖還未碰到他的衣服,便被敏捷地扣住,滾燙的手指交錯攏住她的,尹蘿聽到他的呼吸驟然重了幾分。難耐的喘息像把鉤子,自耳朵躥入心房。
不行,吻得太深了。
尹蘿有種要被謝驚塵吞吃入腹的心悸感。
平日看謝驚塵高不可攀、泠然君子,根本看不出他接吻會是這般不管不顧、充滿攻擊性。
她實在沒法子了,只能試著輕輕地含了下他的舌尖。
“嗯。”
謝驚塵低低地哼了一聲。
他仍舊沒有放開,卻像是被安撫了,動作逐漸輕柔了,清雋的面上現出幾分迷亂的沉溺。
唇瓣被吃出了陣陣麻痛,謝驚塵貼著輕輕磨蹭含吮,有一搭沒一搭地勾著她的舌尖。
尹蘿終于有呼吸的空隙了。
她稍稍別開臉,這個簡單的動作又不知是哪里觸動了謝驚塵,他不由分說立即追了上來。尹蘿好似被蟒蛇巨藤困縛的獵物,除了柔順的承受,任何意圖逃脫反抗的舉動都會激怒這頭野獸。
謝驚塵是野獸嗎
尹蘿睜開眼,卻發覺謝驚塵正在看著她,琉璃的眼底濕潤生潮。她的眼睫掃到他,他怔了一下,力道松了松,忽然放過了她。
微微抬首,吮吻落在她的眼角。
一滴溢出的淚水被他放恣地含入了口中。
“為什么哭”
謝驚塵聲音喑啞得厲害,那把清越冷淡的動聽嗓音覆蓋了磨砂的質感,又是另一種味道,聽得人心尖發顫。
她委屈嗎
可她也是這樣吻他的,沒想過他要不要,沒問過他愿不愿意。
君子不可仿惡行。
謝驚塵卻唯獨不想對尹蘿遵從這點。
他已經錯失了太多次,這次是尹蘿主動伸出手,再放過了,或許便是終生錯過。
尹蘿并不是哭,只是生理眼淚而已。
她想著謝驚塵最初的那句話,驚覺自己一直以來的認知或許是錯的,她試探著細語
“你弄痛我了。”
謝驚塵輕了力道,卻沒徹底放開她的手。
尹蘿垂眼看著地面,道
“不是手。”
不是手,又能是哪里
謝驚塵目光移到她濡濕的唇上,如盛極的桃花,被碾出細嫩的汁液,而今全是他染上的痕跡。
她的胸膛連同吐息,仍在不規則的起伏,連心跳都緊貼著錯落,謝驚塵后知后覺生出赧意。
“抱歉。”
謝驚塵的道歉聽上去沒多少誠意,因為他依然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