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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俱是無可轉寰的堅決冷厲。
蕭玄舟被稱為蘇絳霄之后,最有天資的劍修,十二歲在掖云天一戰成名,于試煉大會連挑三十九人,無一敗績,獨身搏殺蚩靈異獸,關鍵時刻劍意頓悟爆發,佩劍生靈。
在蕭玄舟拔出劍的那一刻,謝驚塵就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并不沉重,卻無處不在。
眼前的這把劍與主人,頃刻間都成了劍意最濃的源頭所在,周遭一切為之停緩。
謝驚塵在這份堪稱絞殺的劍意下,指尖不自覺搭上了驚塵琴。
對峙之勢一觸即發。
“蕭公子”
護衛揚聲高呼,神色慌張地跑進來。
看見眼前這古怪詭異的場景,護衛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被靈力帶來的深層遏制壓得呼吸都慢了。
蕭玄舟想到什么,眉心輕折“出了什么事”
謝驚塵回首。
護衛莫名地不敢同這二人對上眼,深深低頭“小姐發了高熱,已陷入了昏迷。”
護衛眼睛瞧著地面,越想越不對剛才那副場面,蕭公子的佩劍都快戳到謝公子的嗓子眼了,難不成是要打起來了
蕭玄舟收劍歸鞘,幾步向前“醫師呢”
“守二遣了人,估摸著醫師快到小姐房中了。”
護衛道,“屬下前來告知蕭公子。”
“我去看看。”
蕭玄舟的話音隨著向外走去的動作落遠了。
護衛沒來得及回應,身側又是一道風。
抬頭一看。
謝家公子的身影跟著遠去了。
這這到底算個什么事啊
前幾日跳崖,謝家公子那般決絕地跟著往下跳,眾人雖然面上不顯,心里早犯了嘀咕。如今這劍拔弩張的樣子,多半也是為了小姐。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退婚嘛。
尹蘿雙目緊閉地躺在床上,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呼吸尚算均勻,氣息卻太弱。
鄭醫師正要為她扎針。
“鄭醫師。”
蕭玄舟壓低了語調,“她如何了”
謝驚塵隨后而至。
兩人幾乎是前后腳踏進了這間屋子。
護衛們皆是驚奇。
唯一知曉內情的守二“”
“緩了這幾日,前日所說小姐未曾放下的那口氣,約莫是發出來了。”
鄭醫師將針精準地扎入穴位,“沉疴舊疾一并反撲,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蕭玄舟看著那根根扎入她肌膚內里的銀針,沒有說話。
他往旁側走了兩步,試了試她額上的溫度,還未碰到就能感覺到那份熱意。
燒得太厲害了,半點不見發汗。
謝驚塵看見了盆邊搭著的帕子,想要去拿。
時刻注意著這二位動靜的守二驚得魂飛天外,生怕當場上演什么爭鋒戲碼,趕緊沖到盆邊奪走了帕子“我去為小姐換盆水來。”
扎到某個穴位時,尹蘿猝然掙動了一下。
謝驚塵上前按住她的手,使她安定下來,被她立即反握住了。
“救命”
尹蘿嘴里含糊呢喃著,“我不救命”
她盡可能地抓握著他的手指,不敢放松,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尾音的顫抖近乎哭泣。
屋內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這可不興抓啊小姐。
那手不對
謝家公子蹙了蹙眉,彎下腰去,用另一只手牢牢地按住了小姐的肩膀,低聲道“沒事了,現在很安全。”
聽著似乎只是比平常的語調低了些,卻有種說不出的和軟意味。
護衛們連同專心扎針的鄭醫師齊齊瞠目結舌
我們小姐的未婚夫、蕭公子,就站在您旁邊。
很近很近的旁邊。
您看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