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涉義,裴懷慎的日常就是到處赴宴,喝不完的酒和聚不完的餐,間或幾個局會把尹蘿帶去撐撐場子一般都是會攜伴的場合,要么就是一些可能會被塞人的場合。
托裴懷慎的福,嘉蘭這個名字已經逐漸成為“妖精”和“妒婦”的代名詞。
前次宴席有人醉酒說她不過一風塵女,如何能安坐廳堂之上。
裴懷慎當場把人打了。
沒錯,連緩沖都沒有。
隔著幾個席位把酒碟扔過去,邊扔邊站起來沖,砸完最后一碟子青果,正好到了跟前,緊接著就是一腳踹中對方心口。人都沒反應過來,裴懷慎彎腰捏住他命運的后脖頸,直接朝臉招呼。
“你剛才說什么”
裴懷慎的口吻稱得上氣定神閑,聽上去仿佛還帶著笑意,“再說一遍”
發生得太突然,屋內一眾人等都沒反應過來,或是嚇住了。
裴懷慎打人是很市井氣的,連招完整,不必靈力,招招全往制敵、要害的地方打,半點花里胡哨都沒有。
尹蘿都怕他打出事,又有點糾結他是不是借題發揮,本來就是要打這家的公子,她去拉反而壞事。
“嘉蘭姑娘”
隔壁席位的劉公子如夢初醒,半個身子差點歪倒歸來,驚恐地扒拉著她的桌子,“您您快去攔一攔吧真出了人命可怎么是好啊”
尹蘿還沒動。
那道人影就被扔到桌前,裴懷慎一腳踩著他的后背,臉上真的有笑,眼睛都微微彎起
“你剛才說了什么”
“我、我錯了啊”
裴懷慎笑瞇瞇地重復
“我說,再說一遍。”
尹蘿看了看裴懷慎,又看了看這人,都想給點提示了。
到底不是個笨的。
這人終于大喊“嘉蘭姑娘當然有資格坐在這里她比誰都有資格坐在這里”
“嗯,不錯。”
裴懷慎點了點頭,收回腳,從容不迫地撣了下袖子,坐回尹蘿身邊,還有閑心同她續上之前的話題,“那青果還是帶點酸好吃,更能品出甜味。待會兒帶你到湖上去買新鮮的。”
完全無視了這眼前的人和半屋狼藉,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
外界常說,裴家二公子霸道猖狂、驕橫猖獗。
這評語,倒是和尹蘿的很像。
尹蘿沉著點頭“好。”
裴懷慎都帶著她出來這么多日子了,這人公然罵她,就是變相在打裴懷慎的臉啊。
大概是這次節目效果足夠,裴懷慎此后幾天都沒有再帶尹蘿出席。
尹蘿樂得輕松,只管每天例行問候、夜間碰個面刷刷好感就行了。
她偶爾出門逛逛,對著意親近的人來者不拒。
今日在會逢樓,便遇上了宋詠延。
“嘉蘭姑娘對這出戲也有興趣”
宋詠延主動迎上來。
尹蘿根本不知道演的什么戲,笑著點了點頭“沒想到會在此處碰見宋公子。”
宋詠延順勢在她這桌坐下,不經意地道“我喜歡這個故事,便來看看。會碰見嘉蘭姑娘,也是意料之外。”
尹蘿看著他的眼睛,淺笑道“因緣際會。”
宋詠延同樣望著她。
開場,尹蘿看了會兒,發現竟然是夜月。
居然還排了戲。
合著夜月是在你們中洲流行的是吧。
那她誤打誤撞說的“因緣際會”倒是很合意境了。
尹蘿和宋詠延一同看完了這出戲。
“嘉蘭姑娘對這個故事有何見解”
宋詠延問。
尹蘿的見解就是曾經對傾碧說的那番,如今改換了說辭,道“有牽絆的人,無論怎樣都會遇見。”
宋詠延將這句話品味一番,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