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死而身滅。”
蕭玄舟道,“怨氣應是無法養靈。”
沈歸鶴對這類事物更有心得,指了幾處“屋子里東西擺放有些講究,我沒見過這等陣法,走勢像是祭靈陣。”
蕭玄舟沉吟“想用怨氣使人復活”
沈歸鶴“怨氣沒有妖魔氣催生,也是無主之氣。”
蕭玄舟頷首“先抄錄下來,總會有答案。”
他們兩人說話時,千鶴宗和掖云天的弟子們便跟演默劇似的,比著做反應,一個賽一個的活寶。
出去時費了點功夫,四周旋起的光暈屏障試圖將他們困住,然后就被三位大佬砍完了。
被帶躺就是爽。
尹蘿在思考怨氣復活人的問題,理論層面做不到,但很明顯偽龍用的就是這個路數難道尹蘿這具身體很早就死了,是靠著身體里這些怨氣在活
這又明顯違背了常識認知。
誰給尹蘿填了怨氣,殺掉她的理由是因為這個就算是靠著怨氣活又礙著什么了,不吃人不殺生的。
似乎觸到了邊界,卻也只是一角。
“呀。”
上了岸,趙安筠指著她腦袋側邊,“它們把花別在你頭上啦。”
尹蘿伸手摸到了,對著水洼看了看,是那朵藍色的同種花。
“我有沒有可能是龍女什么的”
尹蘿義正辭嚴。
趙安筠捧場拍手,雙手掌心向上“龍女殿下。”
湖藍綴在不飾一物的堆疊烏發間,花瓣舒展若釵蝶隨風招搖,沖淡了她周遭過于沉靜的寂然。
蕭負雪走在他們身后,見她并未取下花,略松了口氣,唇角不由得彎起。
宗門弟子在門派內放有魂燈,一般游歷也會有時限,超出則要寫信回宗門,確保安全。
葉項明不想寫信,過來找趙安筠一塊兒去向沈歸鶴求情“反正師兄在嘛,讓師兄一概同長老解釋。寫信也耗靈力,還要被查字,千里迢迢的,說不準咱們早先回千鶴宗了。”
趙安筠被他煩得出了門。
尹蘿在屋里看趙安筠留下的話本。
道侶是我死敵,怎么辦。
千鶴宗弟子們的精神世界看來很是豐富。
一道身影投落門扉,隨即是敲門聲。
“誰”
尹蘿正看到掉馬環節,聲音里都帶著點興致勃勃與期待的余韻。
門外的身影放下手“是我。”
蕭玄舟。
為了方便趙安筠回來,門并沒有關嚴實。
“何事”
尹蘿把話本卷在身后,一本正經。
蕭玄舟收回視線,在她身側落座,目中笑意轉瞬即逝,察覺尹蘿并無寒暄的意愿,頓了頓,道“你失蹤多日,為何不傳信回家中”
尹蘿渾身一凜。
“你知道召靈探問的結果了。”
蕭玄舟的聲音平靜而篤定。
絲絲縷縷的寒氣從心口躥流四肢百骸。
尹蘿不禁揣測蕭玄舟此時說這些話的用意
趁大家不備殺人滅口
她抿著唇一言不發,蕭玄舟似乎并不在乎這點“細枝末節”,眼神流轉在她身上,不帶任何顯然的情緒
“知曉這件事的人不多,你裴懷慎告訴了你”
問句更似肯定。
尹蘿感到了莫大的威脅,終于開口“你想怎么樣”
屋外傳來動靜。
沈歸鶴的聲音在此刻猶如天籟,含著遲疑“尹二小姐”
尹蘿猛地看向門外,身形一動,就要站起。
蕭玄舟更快扣住她的手腕,目光深靜
“婚約不變,我娶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