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確實不是值得特意仔細盤問的事。
尹蘿只是讓蕭負雪教她練劍。
增加親密接觸、促進感情升溫的小手段。
聽見這個要求的蕭負雪怔了好一會兒,修長的身形凝固,遲緩地吐出了一個“好”字。
尹蘿已經有了基礎,但還不夠。
蕭負雪教她綽綽有余。
她的悟性很好。
一如蕭負雪見她初次御劍時便有的感想,她很適合習劍。
她已有的、對劍的熟悉,不知道是怎么來的,又是誰教她的
“嗯”
尹蘿揮劍的姿勢受到了阻礙。
蕭負雪的手握在劍柄上,難以啟齒地寂然了一陣,低聲道“我想教你別的。”
他垂著腦袋,聲音又輕。
仿佛不知緣由地先判了自己的罪行,在她耳邊的絮語染上了祈求的意味。
尹蘿整只耳朵都酥麻了,不明所以地道“好啊,你想教什么都可以,只要是跟你一起。”
蕭負雪靜了一靜,看上去竟然有些不大好意思。
然后他擺出了新的項目
教她賭博。
新買來的骰盅骰子在眼前一字排開。
尹蘿“”
這像話嗎
你確實該不好意思。
“教你一些技巧。”
蕭負雪道,“以前沒來得及。”
尹蘿想到某點,興致勃勃地問“你會出千嗎”
蕭負雪遲疑須臾,點頭“會。”
尹蘿于是又發現他很好看穿。
“你能教我出千嗎”
她的神色中有雀躍的期待。
蕭負雪這次沉默得更久了,尹蘿眼神一直追隨著他,最終他還是道“好。”
他按在骰盅上,修長的指節帶動骰盅,激起內里骰子碰撞搖晃的聲響。
神色安然,無波無瀾如一個旁觀者。
忽然便有種難以言喻的特殊韻味。
“不要自己去出玩。”
蕭負雪囑咐道,“有很多老手,你身邊沒人,容易受欺負。”
尹蘿猜測他本來想說的是“出千”,既然出千受欺負那就是技不如人,有什么好抱怨的。思緒一轉,她道“你會幫我出千嗎”
“”
蕭負雪嘆息了一聲,極飄渺。
好像在為什么感到為難。
良久,他道
“不會。”
他平靜而輕描淡寫地道“但是我可以幫你贏。”
從某種意義上,玩骰子比練劍要有趣。
尹蘿學著搖骰子的技巧,沒忘自己的根本目的“你為什么會這些。”
世家子也有二世祖。
蕭負雪實在沒有這類氣質,打個比方,他就像上學時代一路乖覺到大的前名,外表整潔得體,又帶點校園特有的澄凈純然。
他玩骰子時都沒半點要把家底揮霍一空的放縱感,說他是在搞學術研究都行得通。
蕭負雪道“我修的是眾生道,眾生道什么都要經歷的。”
他一心二用地揭開骰盅,漂亮的一排六點,卻只意味不明地看著她“所以尹蘿,我并非不諳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