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緩緩僵住。
謝驚塵注意著她的反應,眸色深了深,道“我既承諾,便會正大光明地與你成婚。”
尹蘿抬起頭,同他對視片刻,湊過去親了下他的唇角正在他方才觸碰她的位置
“辛苦我們謝大公子啦。”
“”
謝驚塵眼睫垂落,一副難以接近的疏離模樣,手卻扣緊了她的腰。
尹蘿點到即止,趁著氣氛問道“你說是接到了信,告知我在裴家,可找到了送信的人么”
不用想都知道是姬令羽。
謝驚塵眉目清冷“你以為會是誰”
尹蘿故作茫然“我想不到。”
謝驚塵扣著她的頸項,垂首再度吻了過來。
尹蘿主導的吻往往小打小鬧,一旦謝驚塵主動便有些不好招架。
洶涌,深入,迷亂。
尹蘿喘不上氣了就抓撓他的手背或掌心,全看當下的姿勢為何。
她氣喘吁吁地伏倒在謝驚塵肩頭,想
這樁婚事謝家要是不退,夫妻生活可能不會很和諧。
親吻的次數增多,尹蘿愈能感覺到謝驚塵并沒有滿足。糾纏之后,清冷寒霜融化,剔透琉璃染上欲色,再沒了高高在上的漠然旁觀。
謝驚塵順著她的脊背,似有幾分慵然,內心隱現的情緒被平息,浮現的殺意被他掩蓋得嚴嚴實實,連同那些她與旁人沾染的過往、許嫁瞬間的遲疑,經由重重吐露的字句鎮定無異
“還未查清。”
同她締結了血誓的那只九尾狐
,他應當盡早殺了。
有血誓又如何
她的任何圖謀貪求,都只該從他這里索取。
綏游因多山水,所占面積算起來比關嶺還要大些。
入城前隔著老遠守衛就開了門,無垢影車一路暢通無阻,停在一間宅院前。
這場景令尹蘿不禁想到了澧苑,卻沒有澧苑那么夸張的迂回曲折,至多是間較大的普通住宅。多是書畫墨跡的雅致,實際樣樣價值不菲,屋內熏香,但第一時間是聞不出任何香氣的,只覺氣息干凈。
院中有塊空地,大約謝驚塵會在此處練琴,周遭假山樹木“敬而遠之”。
謝驚塵將尹蘿帶到東邊院落的主屋前,問她還有什么缺的。
尹蘿看著這滿屋子華麗麗的錢裝飾,果斷搖頭“沒有了。”
說話間婢女侍從來往,還在不斷往里添東西。
尹蘿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在添加什么這屋子該有的不是都有了嗎
“不要周湫的荷花戲。”
謝驚塵望著屋內懸掛的那幅畫,道,“換王修詠四季流景來。”
尹蘿看來你們是在添加審美意趣了。
有宅院婢女侍從經過時好奇地用眼角打量尹蘿,匆匆一眼,不過瞧著清楚了衣服顏色,顧忌著大公子寸步不離地在旁,不敢多看。
世家口風嚴謹,內部還是有些許流通,何況這次大公子全無隱藏的意思。
據說,帶回來的是那位被退了親的尹家小姐。
“喜歡么”
布置好后,謝驚塵牽著她在屋內走過。
尹蘿對古代審美說不出太多高深見解,一眼望去頗為和諧順眼,說不出地心曠神怡。
在藥廬團建那次就該知道了,謝驚塵和計如微這兩人是實打實金山玉堆里養出來的貴公子,從小耳濡目染,身邊放著的東西不必刻意就是最好的。
這點上計如微還要更甚,因著“年終弱冠”的斷言,從里到外都是拿頂級的天材地寶長久浸潤,眼光高得不可理喻,挑剔得讓人咬牙切齒。
尹蘿點了頭,見謝驚塵望著自己,便又補了句“喜歡。”
她朝他展顏一笑。
謝驚塵引著她到桌邊落座,拿出一枚白色鐲子,套在了她的腕上。
尹蘿手縮了一下,鐲子與原來的配飾撞出細微的聲響,不沉,并非玉的材質。她頓時想到了謝驚塵送過的護身法器天冰“這難道又是護身法器”
謝驚塵拇指掠過鐲子,鐲身晃蕩著轉了轉“不是。”
護身法器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