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舟的思緒驀地停了一下。
有什么自腦海中一閃而逝,捕捉不住,幽微縹緲的熟悉感令他的目光多停留了瞬息。
尹蘿想咳卻咳不出來,喉嚨里疼堵得難受,只能壓抑著悶咳。每一下便蹙眉,五官都痛苦地繃緊。
“冒犯了。”
蕭玄舟欠身,虛按在她的肩側,清潤舒緩的靈力絲絲縷縷滲入,轉瞬即逝消失在這具身體里,持續不斷地接續減輕了她的不適。
幾位侍女并醫師一齊趕來。
蕭玄舟收回手。
“小姐”
侍女將尹蘿扶起,醫師上前號脈喂藥丸。
靈力撤走的那刻尹蘿就再度回到了過度消耗的狀態中,藥丸不是即時性,吞咽的動作堪比喇嗓子。尹蘿感覺自己應該先來杯熱水,否則不至于連開口都困難。
侍女將碧璽手串恭敬地奉上。
尹蘿視線移過去“”
“蕭大公子交給婢子的。”
侍女提醒道,“是小姐的飾物。”
馬車樣式的飛舟在門前等候。
蕭家主和夫人并未入內,站在車旁。
蕭玄舟走近行禮“父親,母親。”
“如何”
蕭家主問道。
蕭玄舟面色不變,道“不如何。”
蕭夫人想說些什么,蕭家主按住她的手“我同你母親想散散步,過后自行回去。”
蕭玄舟頷首,沒問具體的歸家時間
“關嶺與豐南之間有一處名盤江的城鎮,秋日魚肥,正在舉辦魚膾盛會。父親和母親若感興趣,可去看看。”
蕭家主和夫人喜好外出游玩,對新鮮熱鬧頗為熱衷,聞言便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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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舟啟動。
其內珠玉生輝,亮如白晝。
蕭玄舟翻過幾頁賬冊,曲指敲了下身旁暗格,光暈化作絲線纏繞,手腕翻轉,半空中浮現數排文字。
七月二十六,尹二小姐被尋回家中。
八月初,尹家舉辦宴席,尹二小姐與劉四小姐不睦。
八月十七,尹二小姐乘畫舫游湖,與姜七公子、李家表小姐沖突,迫其二人跳水。
蕭玄舟攏著書脊的指尖無聲地摩挲,目光掠過早已熟知的文字,尹蘿奮不顧身奔赴的姿態與超出身軀承受的委頓模樣仍在眼前。
情投意合的郎君。
回到尹家后并無機會。
若有,只能是在她歸家前了。
掌心合攏,文字化為縹緲光暈消散,暗格歸位置發出“咔噠”輕響。
與尹家婚事不成,東邊商口暫且拿了下來。
西邊同中洲裴家關聯著,裴家近日陷在那樁貍貓換太子的事中,這等丑聞不當走漏風聲,可裴家大公子的名頭到底誘人,家里的既是貍貓,總有有心人按捺不住外泄。
據說那位“太子”還沒被找到具體下落。裴家要清理家中,又要護著現在的大公子裴玉成,宣稱那是幼時在外養著的二公子“太子”的處境許是有些危險了。
是個賣人情的好時機,但勢必會摻進裴家這趟渾水。
蕭玄舟眼睫輕扇。
尹蘿無意看來的那一眼再度清晰浮現,違和地滲入細密的思緒中,格格不入地攪擾著。
他確實未曾見過她。
那瞬間的感覺從何而來
尹蘿虧就虧在身體里的怨氣。
沒進游戲前連跑幾個限時八百她也夠嗆,卻不會迅速演變嗓子發炎進而高燒的地步。但不敢妄動,怕就怕怨氣消去,她也要死。
福禍兩面,正好把病中休養的時間當緩沖,不用面對尹老爹丟婚約的后續沖擊。
上一世知道了體內存在怨氣,尹蘿在照漁村吸收各位大佬的儲備知識,去了綏游就開始啃相關書籍,謝家藏書閣能有的都被她看完、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