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被安置在瓶子里的花束,帶著笑走到尹蘿身邊,半蹲下來,在床沿邊仰視著她“你喜歡這些花嗎”
“還好。”
尹蘿說話有點含混,“畢竟是別人送的。”
姬令羽自動把這句話當作是特別的好話,要知道尹蘿對他說過的好話寥寥無幾。
他歪了下腦袋“你的聲音怎么了”
尹蘿張了張嘴,舌上正含著治傷的藥。
姬令羽眼神微暗“恩人是因為這個,才不要我生的孩子嗎”
孩子壓根都還沒有,你不要說得我始亂終棄一樣。
尹蘿道“我自己咬的。”
那只漂亮的尾巴就在視野內歡快地浮現、靈活搖擺。
怎么跟狗一樣。
話說狐貍是犬科對吧
姬令羽坐在床沿,悄無聲息地拉近距離,柔軟語調“不喝血的話,要親吻嗎我比一般的藥更有用。”
他知道自己的容貌可作利用,她不再撫摸他以后,就只對他的臉稍有興趣。
體內父親留下的半顆妖丹,本可以讓他不必繼續受血誓制約,抉擇的那一刻他卻放棄了,血誓仍在連結他和尹蘿。再醒來他身處那家后來被他屠盡的醫館,上輩子的記憶仍留存著。他最大限度找回了自己的力量,用幻術做掩蓋,在醫館放置假象,前往關嶺尋找尹蘿。
尹蘿并不在家中,姬令羽四處尋找無果,折返來收回假象,順便屠了這間醫館。沒想到,她就在這里。
姬令羽難以描述再次遇見她的感受,心臟在爆裂的興奮中被無形的鎖鏈困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沉重又戰栗的喜悅令他不知究竟該擺出怎么樣的表情。仿佛該延續深刻的恨意,然而她就在眼前被擄走、經由血誓感知她氣息徹底消亡的恐懼仍鐫刻在骨髓深處。
她馴化了他的部分,以至于不能時刻感知她方位和氣息都成了一種折磨。
哪怕是不完整的血誓也好。
先讓她喝下他的血,再次與她締結,才能讓他得到安心。
尹蘿搖頭,在姬令羽再次開口前,指了指它的尾巴“想讓我摸嗎”
姬令羽想拒絕。
他多出的記憶和時間足以讓他脫離上一世的弱小被動,但面對尹蘿他不能保證自己的意外狀況,因為尹蘿永遠都不受控制“想。”
“我猜也是。”
尹蘿彎下腰,捧起他的尾巴,他的身軀隨之不明顯地顫抖,呼吸在她靠近時近乎停止,“不然它為什么一直搖”
以前也沒見姬令羽的尾巴這么能搖。
姬令羽側過臉,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耳朵一動一動的,試圖去留住尹蘿的頭發。
他扶著的手有點撐不住,去抓住床沿。
尹蘿的動作停下來“怎么了”
“沒不要停。”
姬令羽輕微地喘息著,望進她墨色的眼中,他不是隨隨便便被摸都能有反應的狐貍,一定是尹蘿馴化了他才會這樣。他的嗓音被壓得很低,有種密語勾人的意味,“恩人姑娘喜歡我的尾巴嗎”
尹蘿謹慎地“嗯。”
她真沒摸過火,很簡單地rua著外面蓬松毛毛,不至于再讓他發情。
姬令羽慢慢地靠近她,將腦袋擱在她的肩頭“我沒有騙姑娘我就是父親生下來的半妖,母親是人類女子。姑娘身子不好,難道不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嗎”
誰會為了孩子do啊喂
要do也是為了爽
尹蘿聽出姬令羽的弦外之音是在試探她,身子不好是尹二小姐的固定標簽,大概是想看看她有沒有同樣的上一世記憶,她順著虛與委蛇“嗯要有個自己的孩子,當然很好。”
狐貍耳朵掃到她的脖頸。
有點癢。
尹蘿躲了下。
姬令羽即刻追過來,難耐地在她肩頭蹭了蹭,等候著她的細微反應“我的血脈特殊,生下來不會有問題的。懷孕的時候,我也可以照顧你,你只要、只要每天摸摸我的尾巴和耳朵,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好純情又涉世未深的摯愛發言。
尹蘿沉默半晌,遲疑道“可是,我總不能和你一起生活。”
“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