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紗綢橫亙其中,方寸之間轉身動作都被限制,那些無法形容的細微聲響再度出現猶如幻聽,若有似無地侵蝕著這方天地。
尹蘿感覺自己呼吸聲和那些聲響的交錯,一時間難以分清。她收斂呼吸,心跳隨著氧氣的流失而變快,詭異的氛圍下愈加迫近的失控感,掌心不知不覺滲出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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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促使她回避逃離。
她一動,謝驚塵同時退開,被束縛的地方還捆在一起,看起來像是不約而同地向對方牽起了手。
“既是迷惑心神,不妨由謝公子奏曲定心。”
尹蘿將中斷的提議說完,“我來打破那些幻象。”
她的另一手覆在幻紗綢上,似乎覺得束縛,又似是在嘗試解開。
謝驚塵“嗯”了一聲,兩指并攏劃下。
白光閃過,幻紗綢頃刻被斬斷。
尹蘿指尖縮了縮,拔劍出鞘率折身迎上去。
她很久沒有用劍實戰,真正使出疏星劍法的第一招有如隔世的恍惚,穿透“謝驚塵”和“尹蘿”后,幻象如碎片崩碎消失。
“”
好詭異的感覺。
謝驚塵橫琴在膝,信手彈奏出的曲子不曾聽過,調子和緩得有些綿長,拖曳著留下余韻的尾音。
琴修指節翻飛,袖袍隨之飄蕩,風雅飄逸。
尹蘿配以在修士眼里“不太拿得出手”的各種玩意兒,對反復出現的幻象如數壓制,身姿左右來回跳躍,為了及時甚至在地上打了個滾。
下意識地甩了甩腦袋,發間那根雜草便一路滾到她的發尾。
曲調隱約間略微急促。
謝驚塵以靈力強壓,接連幾個幻象在尹蘿碰到前就依次消失。
“謝公子無須助我。”
尹蘿大聲道,“不要被這些外物所擾,定心為上”
定心。
謝驚塵當然知道該定心。
每一個在幻象中碎裂的女子,都在生生拉扯著他腦中的某根線。不過是幻象,卻更甚無比真實的死亡,仿佛他曾經親眼見過她是如何被人奪走生息,而此刻就是不斷重現殺死她的過程。
“謝驚塵,真的要抱一晚上嗎”
不同于任何幻象,她坐在他懷中,勾著他的脖頸低聲說話。
距離很近,謝驚塵垂首就能貼到她的額頭“是。”
“那要是突然發生什么事,不得不分開呢”
她好奇且探尋地發問,“比如有一件急需其中一人做的事,只能獨自去做”
“”
謝驚塵神情微妙,“誰會在新婚前夜來請人去做這種事,故意的”
她笑得前仰后合,小腿晃蕩著,時不時挨蹭到他。這點理所當然的親密并未引起二人特別的注意,謝驚塵稍微調整了下擁抱她的姿勢,將手臂換到她的肩背處,以便更能穩住她的身子。
她靠在他胸前,腦袋依偎著他頸窩
“那有沒有不嚴格遵守這項習俗的人比如太困了,或者腿麻了然后一不小心沒抱住”
謝驚塵像是有點被她感染了,當真順著她這稀奇古怪的思維想下去“可能會有。”
尹蘿高興道“我就說嘛,這個習俗太麻煩了,不可能綏游家家戶戶成婚都非要如此。”
她說完,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為自己的結論而肯定似的。
謝驚塵指節繞過她的發間,有一搭沒一搭地梳著,將落在一處的發絲攤開,散在胸膛和手臂間,作繭自縛地任由柔軟無力的頭發蜿蜒鋪灑在他身上。
她感應到什么,眼睛亮亮地抬起頭望著他。
謝驚塵便垂首吻她。
分明也是幻象。
這幅場景卻有著不可言說的魔力,或許是她唇邊一瞬綻放的笑意太過真實,同樣的纏綿,更為細致。
窗外更漏聲微小。
“那我”
她附在謝驚塵耳邊說悄悄話,“現在能不能跳下去,就一會會兒”
謝驚塵分明笑了。
大概終于將她前面那些細碎的話語連接起來,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
在她的角度沒能窺見。
“不行。”
謝驚塵淡淡地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