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作為兵器自然比符篆更直接傷人,這種群攻的情況下就相當于赤手空拳,即便那兩個侍從盡力護衛,張留朔身上仍然出現了傷痕。
尹蘿的發帶都被割斷了,在自己跑和拉人一起跑之間猶豫了下,一貫以最高目標為行動準則,想想那本陰陽博弈,在兩個侍從架出的空隙里,拉起張留朔就跑。
張留朔的眼中浮現細微波瀾,大約是意外。
尹蘿飛舞的長發幾乎掃到他的面頰,嫻熟地左躲右閃,在劍鋒砍下時抱住他試圖滾開躲避。這一下到底還是晚了,張留朔的符篆掉落在地,后肩生生受了一擊。
變故就在眼前,能依稀聽到骨肉被利刃破開的聲響。
“”
尹蘿驚呼一聲,嗓子里只發出壓抑變調的模糊音節,像是盡力嘶喊出來的。
張留朔看她一眼。
尹蘿臉上沾了幾點血跡,將貼身的幾根針扔出去,拖著人繼續跑。
張留朔跌跌撞撞,尹蘿便攬過他的手臂搭在肩上,他第一時間抽回了手。
都什么時候了
你們世家以后的家族教育能不能別這么不知變通
沼澤地容易迷路,也好借迷障隱藏。
尹蘿七彎八繞地到了一處近水源,徹底遠離了打斗的動靜。她湊近水源,并不干凈無法入口,便折返半靠在石頭邊的張留朔身旁。
張留朔的姿容并不散亂,只是失血后的唇色蒼白,眼睛在輾轉間泛起一點微弱的潮紅,那顆不起眼的小痣似乎也跟著紅了一點。
尹蘿還沒看清,聽見他道
“你能聯系到蘇絳霄嗎”
他的語氣格外平靜,驟然脫離了當下的環境,處在另一個維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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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蘿搖頭。
她現在怎么聯系得了蘇絳霄,又沒有手機。
張留朔微微闔了眼“此處荒蕪,去掖云天找人。”
發信號彈不現實,這時候不亞于自投羅網。
尹蘿快速衡量,點了下頭。
她果斷的態度讓張留朔視線多停留了片刻。
尹蘿已經轉身跑了。
如同她從山坡上毫不猶豫地滾下來。
掖云天上能來救場的當然是蘇絳霄,其他人來了估計只能起到一個人多的作用。
尹蘿望著那座矗立的山峰,已經在視野內距離卻是遙不可及。她摸了摸懷里剩下的針和藥,可能是多次輪回,可能是夢作為假象給的某種氣勢,她向著原路跑回去。
沼澤所在環境比尋常白日更暗,尹蘿多次的逃跑經驗,認路特別強,途中還順手揣了兩個酸果子,以備不時之需。她回到原處,沒見到張留朔,又朝著原來打斗的地方去。
林間沒有鳥叫,風聲也不曾有。
靜得宛如死地。
尹蘿抵達戰場正中前,先嗅到浮動送至鼻端的血腥味。
數尺之外,本該重傷難行的張留朔站在一地尸首間,手中符篆半邊染血,凝成血珠墜落在暗紅色的地面。
“滴答”。
侍從之一癱倒在地,不知目睹了什么,面目驚恐畏懼,負傷的身軀艱難向后蹭著挪動,顫抖著喃喃“公子”
張留朔無聲抬手。
鮮血噴涌劃出赤色弧線,侍從了無生息地墜落。
此處重歸寂靜。
張留朔站在尸山血海間,唯有衣角處沾染了一點血跡,像誤入此地的貴公子,遺世獨立的纖塵不染。
更像修羅。
尹蘿早已屏息斂氣,心跳卻遏制不住加快。
張留朔忽而轉首望過來。
尹蘿渾身一滯。
他的神態安然閑適,靜靜地注視幾息,問
“找到果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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