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去”林子濯連忙叫住他。
“我這就去讓他們把文書全找出來,給將軍謄。”祝松酒喝得有些多,起身時晃晃悠悠的,咬字都不清楚了。
“你急什么,快回來坐下”林子濯趕忙說道。
祝松卻頭也不回,徑直往外頭走去“我這就去給將軍拿”
“喝多了。”林子濯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方臨淵說道。
方臨淵被祝松逗得發笑,連忙站起身來,追出了門樓之外,上前幾步拉住了他。
“不著急,祝將軍先安坐下來。”方臨淵笑道。“他們還在底下執守呢,您就別去添亂了。”
說著,他淡笑著朝城下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幾輛載著貨物的馬車車隊緩緩停在城門前。
整個車隊上攏共坐了七八個人,行色匆匆的,當一群要趕在城門落鎖之前入城的客商。
眼看著便到了關城門的時辰,門前的衛兵也露出疲態,走上前去,便伸手索要他們的路引文牒。
為首趕車的那個趕忙往懷里去逃。
方臨淵視線掃過他,眸光一頓。
此人神色似不大對。
出入的商賈百姓通常神情都很自然,文書也是早準備好的,生怕在城門前耽擱太久。但這人姿態忸怩,掏路引的動作又慢又別扭,遞給衛兵時,也下意識地躲避著對方審視的目光。
這是惶恐畏懼時才會有的動作。
方臨淵的目光又看向了車上的其他幾人。
男女都有,還有一對歲數很大的老婦老翁。遠遠看去分明是一家人的模樣,但卻有種別扭的奇怪。
下一刻,方臨淵目光一凜。
是了一家人風塵仆仆趕了這么久的路,眼見就要進城,該是松弛而疲憊的。但那人上前遞送文書時,這些人卻各個目光如炬,有意無意地盯著他。
那番姿態,分明不是對待家人,反倒像在監視是人質。
而再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暮春的夜風溫暖和煦,他們卻各個衣著嚴整,衣領處嚴絲合縫,捂得嚴嚴實實。
方臨淵按在城墻上的手微微一收。
就在這時,車上的老婦抬起頭來,正撞向方臨淵的目光。
只目光相觸的一剎,她竟是下意識地抬起手來,捏緊了自己的領口。
電光火石間,方臨淵想起了那日在宮門之前,那內侍繪聲繪色地告訴他的事情。
“據說圣蓮教的教徒都會在這兒紋朵蓮花,以作辨認。”
方臨淵當即探出身去。
“攔住他們”
他揚聲,短促而清晰地命令城下的衛兵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