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威過后。
盧欽、盧玩、及所有涉案的人員,都押送到堂。
田豐早有準備,按照預定的計劃,逐一審訊,出示人證和物證,問的一干人犯啞口無言。最后辨無可辨,只能簽字畫押。
“等等,我是盧家長公子,我...。”盧欽拋出自己尊貴的身份,想減免罪行,也未能奏效。
啪!
田豐再拍驚堂木,起身道:“經過本官的審訊,案情已經明了。人贓俱獲,不容抵賴。現判決如下:主犯盧欽,斬監侯。從犯盧玩,徒刑十年...。”
宣判完。
堂外的百姓們都叫了起來:“好好好...。”
本來有十幾起與盧欽有關的案件,但是能查實的,只有三起。田豐也沒有費時費力的追問。將剩余的案件移交給鄴城府,留待慢慢審問。
盧欽被判決斬監侯,對于鄴城的世家來說,可謂是一顆重磅炸彈。
以往世家的子弟犯罪,不管罪過有多大,只要不是通敵,官府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最后給點錢財了事。而這一次,田豐一反常態,鐵面無私,硬是判決盧欽斬監侯。
何為斬監侯?
就是等到秋后問斬!
眾世家們不得不猜疑,袁熙是不是要對他們出手了?連勢力龐大、財力雄厚的盧家,都被袁熙給收拾了,像他們這種普通的世家,能斗得過嗎?于是惶惶不可終日,心里害怕、擔心到極點。
刺史府。
袁熙找來甄儼,問道:“二哥,你可聽說了有關盧家的事?”
“聽...聽說了。”甄儼擦了一把冷汗。
“你在發抖啊?”袁熙沒有想到甄儼會這么害怕,說道:“盧家犯了命案,我依法將其治罪。秉公而斷,絕無私心。二哥,你又沒犯罪,何必害怕呢?”
“呃...。”
聽到袁熙這話,甄儼更加害怕了。他購買那四座酒樓、十處店鋪,幾乎都有命案。這要追查起來,他犯的罪也不比盧欽少。
袁熙微微皺眉,遂笑道:“二哥不必擔心。咱們是啥關系啊?法律也不外乎人情,即使你犯了罪,我也會睜只眼閉只眼。沒有我點頭,誰敢查你?”
“謝主公。”
甄儼十分的感激。
“你的反應倒是令我有些擔憂啊。”袁熙道。
“主公在擔心什么?”
“從你一進門,就渾身發抖,一臉的畏懼。可見盧家的事,給你嚇的不輕。連你都被嚇成這樣,那其他的家族,還不被嚇死了?”袁熙道。
甄儼拱手回道:“主公明鑒。盧家的勢力,遍及河北,人脈極廣。財力也僅次于甄家。主公就為了三條人命,毫不猶豫的判決盧欽斬監侯,試問哪個家族能不害怕啊?”
“是啊...。”
袁熙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考慮到強制推行新幣和收購土地,都少不了世家幫忙。袁熙說道:“二哥,你替我去各大世家,走動走動,以你的口吻告訴他們,盧家的公子盧欽,要到秋后才問斬。”
“田豐大人判決的斬監侯,各大世家知道啊。”甄儼不明白袁熙的用意。
“你再去給他們重復一遍,他們就知道其中的含義了。”袁熙道。
“是...。”
甄儼也是聰明人,很快意識到,將斬監侯重復一遍,便是在告訴各世家,盧欽還沒有被斬,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或許盧家派人來交涉,能救回盧欽也說不定呢?
甄儼按照袁熙的吩咐,逐一去拜訪各世家。
不出袁熙所料,當甄儼重復那一句話之后,各世家都放心了不少。猜測盧家事件,仍然是雷聲大、雨點小,袁熙終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世家們出手。
盧家的事情,也給他們提了個醒,在官府面前,他們實在太脆弱了。以后都要低調做人,小心做事,切不可依仗財力和人脈,與官府對著干,否則盧家就是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