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青蛙橫綱和平時最不服管教的弗蘭奇都老老實實待在原地。
隨著湯姆出現打斷格雷的沉思,客廳內的氣氛陡然變得輕松起來。
冰山和弗蘭奇防備緊繃的身體頓時像卸去重擔般輕快下來。
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后,兩人對視一眼,又默契挪到可可羅婆婆旁邊,把這位看上去同樣和對方認識的人拽到一邊。
桌子上,金烏拍拍翅膀,腦袋看向船長,一側的紅豆眼則直勾勾看向不遠處竊竊私語的三人。
格雷面上帶起幾分笑意,起身從湯姆手中接過設計圖。
“這么快就畫好了嗎”
“太復雜的結構船需要多人協作,我只是在現有基礎上響當當的增加了渦輪裝置。”
湯姆笑哈哈說道“造船可不是一個船匠就能搞定的工作。”
“說得也是。”格雷看著設計圖上的成品圖。
結構簡單,理解方便嗯能搞,應該能搞
設計圖拿到手,就是給錢環節了。
格雷在口袋里摸索一陣,從褲子口袋摸出一把略顯寒酸的古董貝利。
“給,大概三四百年前的古董貝利,去黑市上賣的話應該能夠一張設計圖的錢了。”
湯姆也沒推辭,他清楚知道黑炎格雷的性格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從不欠人也從不外借。
四十年前的大海上,大概除了人口拍賣行,沒有哪個生意人不愿意和黑炎格雷做買賣。
也許人老了就是喜歡懷念過往。
湯姆笑笑,突然想到什么,難掩關切,“格雷船長,寒鴉號還好嗎”
四十三年前,黑炎海賊團帶著一根極其珍貴的亞當木來到水之都,指名道姓要他來領導制造海賊團的船只。
當時還很年輕,甚至算得上在水之都剛有點名氣的魚人險些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餡餅砸暈。
身為魚人,他上島本就受到旁人排擠,學習造船技術的道路更是曲折艱難。
很多人只是見到他是個魚人,就會調頭去找別的船匠。
可以說,黑炎海賊團的指名道姓為他處境艱難的造船公司提前點亮了未來的希望。
湯姆最激動的還不是這個,而是亞當木
世界上最為珍貴的木材,整整一大根,他以前見都沒見過,更不要提用亞當木來造一艘船。
但也正是因為太過激動,他失誤搞丟了一塊木板亦或者他沒搞丟,是其它造船廠因嫉妒而偷走了它。
誰知道呢,反正最后的結局就是湯姆一力承擔了責任。
在對那位聲名遠播的海賊船長闡明情況時,他渾身都在緊張的顫抖。
是害怕,但不是害怕自己會死,而是害怕自己會牽累到公司的其他人。
那時才17歲的年輕船長靜靜看了他片刻,黑色額發下一雙深邃的漆黑眼瞳逐漸染上笑意。
“我還以為你這么火急火燎的找我是有什么大事呢,一塊木板不見了,完全可以用另一塊木板填上嘛。”
“可可那是珍貴的亞當木。”僅僅那丟失的一小塊木板,就是上萬的貝利。
“沒關系啦我們不會驗收的那么仔細。”
“不這是公司的信譽問題,隱瞞船體的任何一處瑕疵和失誤都是對客戶的失信”
湯姆攥緊雙拳,大聲回道“我愿意承擔丟失木板的責任,還請您不要傷害公司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