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塔第一奶媽”
“不是說風大人專用,偶爾跟律,其他高層都要哄他開心才可能被翻牌子嗎”
“他媽的這到底憑什么”
搏驚訝道“葡萄竟然主動輔助你。”
安隅想了想,“他是個很好的人,還送我很珍貴的東西。”
搏很想問送了什么,但驕傲黏住了他的嘴。
“也請您等在這里,別被里面的東西發現,不然會影響我發揮。”安隅關掉了公頻,聲音低下來,“蛙舌很謹慎的。”
上峰決策員們納悶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估計被打得腦子不清楚了。”
“大腦的人在嗎他是不是有自虐傾向”
“沒有。安隅有些孤僻,但絕不至于自虐。”
“可律的戰報中記錄了他的應激性自虐行為。”
“我代表大腦重復,安隅絕無此類情況”
安隅并不知道黑塔和大腦已經為他吵了起來,進集裝箱前,他及時回憶起第一只好大兒殷切的叮囑,于是深吸一口氣,咀嚼著渾身的疲倦和疼痛踏進了那道門。
角落里,第二只蛙舌面色紅潤地跪坐在蔣梟面前,長舌從蔣梟的胸口刺入,無數小東西順著舌頭窸窸窣窣地流入蔣梟體內。
蔣梟已經虛弱得只剩輕微顫抖,瞳心完全散去了意識。
長舌突然抽回,帶出淋漓的血肉,他頓時像破碎的娃娃一樣散倒在地。
2號蛙舌回頭驚艷地看著安隅,“人類53區竟然還有這么好的胚胎”
安隅腳步猛地頓在幾米外,“你你是什么東西”
他忽然看向地上的蔣梟,瞳心猛地一縮,掉頭就往外跑。
瞬息間,冰冷濕滑的爪蹼從身后搭住了他的肩。
安隅背對蛙舌,唇角上揚。
但那含笑的唇中卻吐出驚懼的聲音,“我什么都沒看見你放”
“你比他更適合做新的母體。”蛙舌打斷他,“他體內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亂得要命,但你不一樣,你簡單得像夢境一樣美好。”
安隅顫栗的身體忽然安靜,低低重復道“像夢境一樣美好嗎”
痛苦的聲音從喉中滾出,蛙舌在他背上抓出幾個血洞,細韌的長舌從最深的血洞中刺入。
終端狂震,生存值陡然跌至50
大量混亂基因從傷口涌入的剎那,安隅忽然找回了一些雪原上丟失的記憶
巨螳螂冰冷的鐮刀刺入骨髓翻攪,在失去意識前一瞬,他看見擺渡車車體突然彎折,車頭那一邊造型獨特的座椅竟頃刻間來到了他面前。
他從回憶中回過神時,身體已經不受控地閃了出去,但只閃出兩三米,就被強烈的暈眩感拍倒在地。
在外人視角看來,仿佛只是一次失敗的逃跑。
長舌從后面卷上安隅的脖子,蛙舌借力一勾,又靈巧地貼了上來,“跑不掉啦。”
黑塔中,決策員皺眉道“這就是所謂的瞬移”
“能力不及預期,他現在很危險。”
“搏還在等什么蛙舌要用安隅復制,阻止它”
集裝箱外的搏卻在遲疑。
因為另一個頻道里,秦知律在漫天射擊聲中問道“我收到了50報警。他怎么樣”
搏其實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陳述所見“被蛙舌嚇得掉頭就跑,但又被拖回去了。”
“哦。”秦知律語氣從容,“隨他去吧。”
幾聲槍響后,秦知律又用隨意的口吻說道“在誅死與被誅死中自我試探,我選的監管對象還算值得期待吧。”
“”搏懷疑自己幻聽了。
葡萄接了進來,“律,蛙舌雖然戰斗力不強,但基因熵比守護章魚還要高,我擔心安隅的精神力。”
“純屬多余。”秦知律淡道“如果我沒有觀察錯,他在絕對意義上不容感染,也不受影響。身體和精神,哪個都無法馴服。”
搏愣住,“什么意思啊”
蛙舌第二次將細長的舌探進安隅體內。
生存值再次驟降,只剩25
那根弦,就快繃斷了。
安隅咬牙強撐,聚精會神地看向集裝箱對角線最遠端。
在他的世界里,時間流速好像忽然變得很慢,這一次他看得格外清晰,移動的其實不是他,而是遠端那一點突然閃現到他面前,就像雪原上反折的車頭一樣。
而他自己,其實只是在遠方到來時,輕輕踏出一小步
便瞬間出現在遙遠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