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供應主城所有乳制品的企業。
“那里只是它的商業大樓,它的工廠遍布餌城,從原材料加工,到包裝生產,是一條非常龐大的商業鏈。”眼頓了頓,“想不想知道我突然預感到了什么”
“什么”
眼微笑,“我預感,有一條小泥鰍就要拱翻巨龍了。”
安隅一怔。
泥鰍與巨龍的比喻來自許雙雙。
他看著詩人的眼睛,那雙深灰的眼眸澄澈寧靜,不帶任何窺探性,但卻又似乎能洞悉一切。
眼舉頭想了想,“我還預感,小泥鰍可能會因為一點小事,栽個跟頭。”
安隅皺眉,“什么小事”
“不知道。”眼誠懇地搖頭,“我只知道,即使我說出了這個預感,似乎也不會改變結局。”
“”
安隅來時的困惑貌似被解決了一些,可卻帶走了更多困惑。
當詩人送他到教堂門口,建議他花八百塊購買最新著作預言詩時,剛才的一切對話都顯得非常之不可信。
凌秋說過,無論一個人說了多么觸動你的話,當他開始賣貨,就可以果斷認為前面的都在放屁。
話糙理不糙。
“我真的沒錢了。”安隅說。
他的五千五百萬還在繞著雕柱轉圈圈呢。
詩人溫和道“我知道。但我預感你很快就會暴富。”
“那就謝謝您了。”
安隅最終還是買下了那本預言詩。
返回84區前,安隅回尖塔給自己搞了個臨時武器。
那是一把有自動追蹤功能的弓箭,火紅的箭弓搭配雪白的箭羽,箭芯搭載了燃料推送裝置,射程可達近千米。
這把弓箭名為逐神,定制價格六百萬戰績積分,主人是蔣梟。
所以安隅一分錢沒花就把東西借到手了。
唯一讓他覺得不對勁的是,蔣梟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好像在做什么違禁的事,只隔著房門把武器柜的密碼告訴了他。
凌秋說,當一個人關在房間里不肯露臉、聲音顫抖,一定要盡快離開,不要破壞人家寶貴的體驗。
安隅不懂,但他聽話照做。
天亮前,安隅背著逐神回到了84區。
駐守在祈愿湖邊的軍官告訴他,已經查明了4個沒有找到魚人尸體的失蹤者身份。巧合的是,她們都是84區包裝加工廠的女工。
天還沒亮,工廠已經開始運轉。車間里充斥著機器嗡嗡聲,流水線上的幾千號人沉默無言,就像沒有情感的螺絲釘。
女工們的住處和安隅從前的宿舍差不多大,一個房間住兩人,屋里幾乎擺不下任何生活用品,兩張單板床中間塞著一個紙箱子,上面擺著被從中間剪開的半個礦泉水瓶。
水很清澈,但水里卻漂浮著兩只死掉的金魚,瓶底沉著兩枚硬幣。
這兩枚硬幣比祈愿幣更加光亮,幾乎可以當鏡子照,上面沒有任何花紋。
在另外兩個女孩的宿舍里,安隅也找到了相同的兩枚硬幣。
再回到里世界時,時間已經重置回了9月30日,沈荷失蹤那天。
祝萄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出去一趟,只為了找詩人聊天”
“因為他說他見過破碎紅光。我翻了天梯應用收錄的目前所有畸變型和詭異現象,都沒提到破碎紅光,只有他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