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多少”
詐尸了。
安隅和她們隔著一張桌子對峙,許久,他才艱難地張開仿佛被黏住的嘴,“百分之五十。”
“老板啊,我要辭職”
“辭職”
店內會議一直持續到傍晚,才終于塵埃落定。
許雙雙會繼續拿著現有的工資,但店鋪每個月需要拿出20營業額給她投資,本金屬于店鋪,盈利或虧損雙方各擔一半。
麥蒂則要求薪水翻一倍,并且需要至少兩個助手,以及加購兩臺商業烤箱。
其他倒還好說,唯獨加購烤箱不好辦。
不是買不起,而是沒地方放。現在后廚已經非常擁擠,商業烤箱占地空間很大,更別提還要一口氣加購兩臺。
安隅雖然答應了,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他遇到難事時就只想找個狗窩縮起來。
于是他拿著那本花了錢就必須看完的預言詩獨自躲去后廚,隨手翻到剛才沒看完的地方。
“一個人的時間亂了,
沉默的驚惶,
他的死亡在河流中寂靜地沖淌。
一群人的時間亂了,
狂歡在回蕩,
他們的嘈雜在河流中寂靜地沖淌。
”
看不懂,還不如那首講爛兔子的。
安隅把詩集一丟,蜷縮進角落準備再睡一覺。
終端忽然響了起來。
看到長官的名字,盡管他已經醞釀起睡意,還是立即點擊接聽。
電話另一頭有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和小聲交談。
秦知律的聲音沉穩如舊,“聽說你醒了。”
安隅道“是的長官。您在哪里”
“黑塔,陪上峰分析一些棘手的事。”秦知律停頓片刻,“最近開始替你看房子了,想問問你有沒有偏好的地點。”
安隅對主城毫無了解。
于是他不假思索道“哪里最貴,就買在那吧。”
其實他更希望秦知律能買在面包店附近,但這周圍都是商鋪,長官向來說一不二,是不會允許的。
秦知律忽然道“之前你提過公寓換商鋪,還考慮嗎”
“嗯嗯”
安隅一下子站起來,發懵般地舉著電話,“可以嗎”
秦知律從容道“我聽說你的店最近很火,也許是時候考慮擴容了。”
“我不懂您為什么突然改主意。”安隅卡殼片刻,“但我預感您有后話在等我。”
電話里傳來秦知律的一聲笑。
很輕的氣音,隔著終端,卻讓安隅耳朵有些癢。
不知為何,聽到那聲輕笑,安隅剛剛升起的警惕心又被撫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