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已讀不回。
寧抱歉,安還沒從上次的消耗中恢復過來,而且他討厭打擾他睡覺的人。
安隅能理解那你呢
寧我不能離開安啊。
搏很遺憾,長官快要從雪山回來了,他厭惡嚴寒,可能會心情不好,我想在尖塔等他回來。
安隅好的,長官重要。
潮舞我不想去小孩子多的地方,他們會扯我的頭發
安隅
準備下樓時,秦知律看到安隅不斷刷新任務頁面,說道“一個任務,如果一發布就擠進來好幾個強勢的輸出,就不會再有人報名了。因為搶不到任務貢獻度就沒有收益,白白承擔風險。”
安隅恍然大悟。
電梯下到餐廳層,停下了。
邁進來的人神情冷傲,眉眼清俊,眼下一顆淡痣隱露風情。
安隅反應了一會兒才把人和照片對上號不久前畸變的巨星照然,被198層的炎長官強行招入尖塔,成為新的高層監管對象。加入那天,天梯彈出的資料卡顯示他代號為“流明”,衡量光通量的單位,是炎親自為他取的。
流明只掃了秦知律和安隅一眼,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按下健身房樓層按鈕。
垂在身側的手腕上有數道深紅的勒痕,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醒目。
看起來,流明也接受了大腦的基因誘導試驗,那些勒痕應該是束縛裝置留下的。
秦知律忽然開口,“還適應嗎”
流明回頭瞟了他一眼,冷漠而輕蔑。
在整個尖塔,安隅從沒見任何人用這樣的眼神看秦知律。
“不適應。”
電梯門開,流明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安隅瞠目結舌。
凌秋說,不畏強權是一種已經滅絕的美好品質,想不到竟然讓他在電梯里遇見了。
可惜,凌秋沒活到今天,不然應該也能來圍觀一下。
電梯里只剩下兩人,秦知律主動解釋道“他沒有接受過誘導試驗,那是非人道試驗,且耗費巨大,僅對極個別人啟動過。”
安隅“唔”了一聲。
“不要管。”秦知律又道“也不是他自己弄的,別學。”
安隅一懵,學什么
路過守序者雕像時,秦知律在它面前默立了一會兒,將手套向上提了提。
安隅站在他的背后,忽然覺得長官的身影似乎比平日更加肅寂,幾乎要和那雕像融在一起。
他仿佛不由自主地問道“雕像上的這位軍官是誰”
“我父親。”秦知律說。
安隅一怔。
秦知律抬手指了下雕像手中托著的徽章,“這些草芥象征餌城人,被包裹的燃燒的火星象征主城人,這是星火法案的徽章,意指,為了人類存續,全人類各具使命,也都將面臨犧牲。”
安隅想了想,“那守序者是算草芥,還是算火星”
“都不算。”秦知律視線落在雕像身上,“托著這枚徽章的人象征守序者,曾經的含義是,只要守序者不倒下,這枚徽章便永遠不會滾入泥土。”
“曾經”
“嗯。”秦知律頓了下,“但,草芥越來越賤,火星卻不再純粹地釋放光熱。如果有一天這枚徽章失去了它本該代表的意義,也許托著它的人就會主動松手。”
安隅怔住。
明明只是幾句平和的陳述,但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心里很重。
長官是人類規則最可靠的防線,但他也一直在凝視著規則。安隅心想,或許正因如此,他才從未像上峰那樣與平等區的人徹底割裂。
“還有什么要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