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律踏出餐廳,“716意識下行期間犯的錯,你就沒有點懲罰”
“犯錯”安隅費解道“它一直在幫助我們。”
“但它也擅作主張,為所欲為。”秦知律睨了他一眼,視線向下,瞥到他的脖子。
安隅的皮膚太白,傷痕不易消退,現在仍留有淺淺的斑斕。
安隅下意識捂了捂脖子,“那您是怎么懲罰21的”
“它又沒犯錯。”秦知律一派理所當然,“它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沒做。”
安隅欲言又止,沉默地走在秦知律身邊。見秦知律徑直朝健身房的方向走去,他突然想起716運算出的結論長官在對他不滿時,就會不動聲色地給他加體能課。
進入健身房,安隅終于忍不住說道“它回吻了。”
安隅的聲音不大,但這四個字后,健身房里原本熱火朝天的鐵塊聲瞬間消失。
守序者們一個接一個地回過頭,或者從鏡子里瞟向他,那些視線落在他脖子上,又仿若漫不經心地挪開。他們繼續搬動著鐵塊,但輕拿輕放,生怕錯過安隅和秦知律接下來說的任何一個字。
秦知律一只腳在空中微妙地懸停了兩秒,直到領著安隅進入空無一人的射擊室才道“怎么可能”
“您可以自己去問它,它很坦誠。”安隅熟練而利落地組裝好槍械,舉槍對準最近的槍靶,“您自己也說過,它已經不是一張白紙了。”
秦知律張了張嘴,卻破天荒地什么都沒說出口,視線順著安隅的槍口看向靶心。
射擊室里靜悄悄的,只有兩道錯落的呼吸聲,漫長的十幾秒后,依舊無事發生。
安隅蹙眉,深吸氣、再吸氣,直到胳膊舉酸了,仍然沒能扣下扳機。
食指蜷縮在扳機附近,只要搭上去,他的呼吸就會變急促。
直到秦知律大步過來,抬手壓下了他的槍。
“算了。”秦知律說,“早就不指望你能學會射擊了。”
安隅喘著粗氣把槍丟回桌上,手不受控地顫抖著。
秦知律給槍加了一個靜音
裝置,“坐在旁邊陪我練一會,如果下次任務中聽到槍聲不會應激,也算一種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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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公平的比較。”安隅在椅子上坐下,忍不住說道“還不是因為您當初恐嚇我。”
秦知律挑了下眉,抬臂直指最遠處的靶子,槍口輕顫,瞬息間,靶心洞穿。
縱然是靜音射擊,安隅還是下意識摸了摸癟癟的口袋,又道“如果您那天溫柔一點,我就不會留下這么深的心理陰影了。這不能怪我。”
秦知律忽然轉頭朝他看過來,安隅立即閉上了嘴。
“撒嬌。”秦知律有些無奈道“21會開槍,你會撒嬌,你們也算不相上下。”
安隅聞言茫然,這話怎么聽都好像長官把撒嬌和射擊看成了同等重要的能力。但秦知律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他放下槍走到旁邊自動販售機,很快便彎腰撿出一塊巧克力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