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群大象卻很難圍上來精準地踩死一只螞蟻。
他曾把長官折疊到自己的護腕中,也把安疊入小小的果醬罐里。
死寂已久的私人頻道終于響起,秦知律果決道“諾伯特的胸針”
幾乎就在同時,安隅也猛地轉身朝諾伯特看了過去
“我女兒基因熵足有83呢”
“最近幾年主城的基因熵閾值在下降,說不定等她上學剛好夠資格進主城”
這位軍人早知道自己已被夢同化,也知道99區的真實情況。
但他說謊了,讓他背叛忠誠的或許正是他的妻女他胸前戴著一枚很小的相框狀胸針,那里裝著女兒的照片。在違規將飾品嵌入軍裝時,他便注定終有一日會獻祭忠誠。
頭頂遮蔽的刀斧終于分錯開砍下的一瞬,眾矢之的那個無助的身影卻倏然消失了。
唯有周遭空氣仿佛有過一瞬間,錯覺般的波動。
那些曾抓著安隅四肢的大家伙錯愕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錯亂的刀斧砍下來,只砍斷了一些同伴的手臂。
斷臂和鮮血白白拋灑一地。
而他們受到主的提示意欲殺死的“神明”卻不知所蹤。
安隅坐在鐵灰色的空間中喘著粗氣。
這是胸針里的空間,由于被拉伸變形,空氣十分稀薄,他肺脹得幾乎貼在了胸壁上,每次呼氣都能感受到肋骨與肺壁的摩擦。
后背火辣辣的痛楚此時才變得真切,他忍痛脫下秦知律的風衣,鮮血浸透了里層單薄的布料,順著腰側洇到了前面來,終端顯示的生存值僅有78,還在隨著失血和體力的流失而緩慢下降。
安隅已經無力抬手調整耳機了,只能聽著自己粗重的喘息在私人頻道里的回聲。
“74。”秦知律的聲音有些失真,“設法止血,等我。”
“等”安隅氣弱道“長官,您要怎么”
“不要管,堅持一下。”
安隅喉嚨劇痛,他只能輕眨了下眼算作回應,哪怕明知道秦知律看不見。
私人頻道被秦知律關閉了,安隅閉著眼,凌亂地拆下纏繞在手腕和頸部的繃帶,繞著肩背用力扎緊。風衣口袋里有長官為他帶的補劑和小面包
干,
,
他才終于睜開眼,點開終端,接入記錄儀權限。
您的記錄儀已關閉
秦知律記錄儀已關閉
蔣梟記錄儀已關閉
戰斗關閉記錄儀是違規,有權限強制關閉三個人記錄儀的只有秦知律。
安隅忽然想起剛才被果斷掛掉的頻道長官似乎刻意地不想讓他知道外面在發生什么。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發送指令,接入了黑塔的無人機監控屏幕。
里空間的數據傳輸很慢,等待雪花屏變化時,空間里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安隅還沒弄明白發生什么,就直接頭朝下摔了下去,要不是反應及時,此刻脖子已經被挫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