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等無能。”
一年前邊疆各州郡有女子小孩失蹤,查來查去查不出去處,斥候司插了手,依舊沒有結果,報來陛下這里,陛下從廷尉監,大理寺、影衛暗閣抽調人專查,查了將近半年,查到了門的存在。
屬實匪夷所思,卻是真實的。
為這件異端,陛下專門成立了新的官署明樓,表面上是為搜羅新糧、中草藥,實則專門搜集門的信息。
越查,也就越觸目驚心。
門雖然可以通行兩端,但在大魏這邊,位置不固定,數量極少,對方那邊則不然。
且按照近半年來的監測數據,開口正在變多。
那把農具,就是高武斥候從那邊帶回來的,除了冶鐵,那邊農耕、鹽、織造等工藝,也不是大魏可比擬的。
在百姓和朝官看來,大魏已經究極強盛,對比門的那邊,卻是差遠了,朝中搜栗內吏孟策擅經算,估測兩邊民生之差,恐怕有百年之遠。
破裂的天障就成了一把懸在大魏上方的利劍,正往大魏的咽喉逼近,什么時候徹底崩潰,就是大魏危機來臨之時。
唯一一條路,就是讓大魏變富變強。
為了讓大魏能有翻天覆地的崛起,陛下翻遍古籍文書,想從過往的歷史中找到出路。
也征辟賢良,集天下良才之廣思。
長安城里匯聚天下士子,南來北往,日日都有治國之論辯,遇到好的,陛下也常常征召入宣殿,聽其論策,授予官職。
然陛下本就是驚才絕艷之人,潛龍時養在舅父江家,家門被滅,落江后僥幸得以存活,起于微末,后為族親復仇,招兵買馬,兵臨上京城下。
登位后,對內蕩平諸侯割據,收復失地,革除府兵,收歸兵權皇權,任用王凌、賀汀洲等寒門士子,改革課稅,精簡官職,又有酷吏張戍、秦傾肅清吏治,整頓官風。
對外驅逐占據河西地的西羌族,突厥老賊更是被打得無力還手,俯首稱臣,非但年年納貢,連更改姓氏避居北海這樣苛責的條件,也不得不諾諾答應,再不敢來犯。
廢亂了幾十年的大魏煥然一新,爆發出了驚人的變化。
期間多少動蕩風雨,陛下或是翻手抬起,或是覆手輕輕壓下,大魏走得迅速又穩當,賦稅一年比一年更低,國庫一年比一年豐盈,百姓們安居樂業,道一句河清海晏不足為過。
沒有這樣一位文治武功,扶危定傾的君王,這些事都是辦不成的。
現在陛下殫精竭慮,尚且沒有什么能立竿見影的決策,天下又有誰,稱得上陛下所言的,智者賢良,能救大魏于危難之際
希望渺茫,叫他們這些臣子,日夜寢食難安。
林鳳只恨自己腦子笨,不能給陛下分憂,沉默了一會兒,握緊了懸于腰側的佩劍,“假如有人敢犯我大魏土地,我誓死殺敵。”
謝璿搖頭,“看見那柄鎬子了么將軍可見過這樣鋒利的鐵器,別說農具,就是軍營里的佩劍,也難有匹敵的,農具尚且如此,更不消說兵器了。”
林鳳急了,“那怎么辦,陛下最近睡得越來越晚了。”
謝璿攏著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