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百工技藝進展的速度,有如神助,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也超出計劃太多。
陳柏章與容光對視一眼,壓下心底的震駭,往遠處上首的地方看去,倒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樣子攝政王準備如此之多的美男子,是枉費苦心了,陛下身邊,已不缺人了。”
八位各有千秋的男子,圍坐在天子身側,雖并未說話,但姿容出眾,叫人見了,只覺如臨仙宮瑤池,其余人自慚形穢,相形見絀,又怎么還敢上前叨擾。
連賀壽,也只能遙祝了,遠得臉女帝的面容也看不見了。
容光掃一眼神游天外的雍國皇帝,要笑不笑,“只盼陛下,莫要以身相許的才好。”
陳柏章順著他的視線,看見頗有些失魂落魄不自知的自家陛下,喉嚨一哽,再說不出擠兌的話來,便說女帝此人,無利不起早,辦什么壽宴,分明夸耀超出雍靖兩國的瓷器工藝。
以后這一塊上,非但不能從魏國撈錢,一個不好,雍國自己的瓷窯也要受擠兌。
總得先買一些回去,讓窯坊的工匠們看看可否復刻,也要盡快安排探子,找出魏國這名能工巧匠。
賀麒麟藏人很有一套,先前的魯魯,小嬋,大約都是化名,人一個也尋不到。
陳柏章不由嘆息。
宴席并無需要操心的事,賀麒麟坐在上首,杵著額頭自斟自酌。
下首八人神情各異,些許暗中關注的朝臣,也不免心驚。
陛下是不喜飲酒的,自來宴席,滴酒不沾,現下已經喝掉一壺了
裴凡冷眼看著,片刻后上前,把心經放回了案桌上,“我仔細研究過了,并非是我不愿相救你的心肝兒,實在是心脈根骨所限,最多只能修煉至三層,如果陛下看得上,給我兩個月的時間。”
說罷,去奪她酒樽,“想不到,天下第一鐵石心腸的人,竟然也會借酒消愁呢。”
賀麒麟看他一眼,想了想,倒也不防告訴他,“是小七,小七出生時,枯榮大師相面,活不過十二歲,這幾年情況變糟了些,只剩下兩年多壽數,她心脈受損,這套心法有醫治沉疴舊疾的功效。”
“我想治好小七。”
她聲音染了些酒意,帶了些傷懷,裴凡怔住,臨近幾人亦是震驚。
仲孫縉,謝懷硯皆變了臉色,蕭凜莊云錦手中酒盞落在案桌上。
裴星一時心痛得受不了,“找到救治的辦法了么”
賀麒麟任是不語,裴凡呆怔片刻,心里升起絲絲縷縷痛意,歉然,把心經重新拿了回去。
賀麒麟眼里升起些亮光,“嘉平,現在你能練到六層了么”
嘉平是裴凡的字,得她喚字,幾年也未必能聽見一次,裴凡有些氣結,但想著她近來與小七親近,又是孩子的母親,想必再鐵石心腸,也是心痛難當,便也氣不起來了,一時不忍說實話,只道,“我盡全力試試,你別著急。”
賀麒麟何許人也,一眼便看出來了,擺擺手,“倒也并不是很著急。”
從殿外奔進來一個雪白的棉花團子,遠遠的一下躍到面前的桌子上,開心興奮,“媽媽,快出去,到開闊的地方,酒酒和哥哥弟弟們,給媽媽表演生辰禮物,會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