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局勢,就像是葉啟枝投敵了。
“首先,別把我叫綏靖派,太難聽了。我們是進化派。禍害殺死了他,但詭異復蘇產生的超凡力量是無辜的。”白面的語氣里難得地多了一些情緒,竟然是隱藏很深的怨恨,“其次,犧牲在我眼里不值得被歌頌,這是一種結構性的迫害。”
白面很快平靜了下來“而且他還活著,我不會讓鬧劇再一次發生。”
元問心微微蹙眉“看來你的意識被侵蝕得很厲害。”
白面的語氣帶上了不屑“我沒有變過,只是從前被社會身份壓抑住了。我所在的環境不允許我表達這樣的憤怒,要不然我會停職查看,或者被派到什么邊緣崗位,但現在我不需要擔心這種事。不要用你的認知來揣測我,我不需要被理解,這會讓我覺得惡心。”
元問心沒有發動攻擊,因為他在蓄力。蝴蝶的孵化需要一段時間。
白面也是同樣的理由。
白面拿出手術刀,在空氣中,劃開了一條口子。
幾米之外的虛空里,出現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紋。
贏舟感覺到了疼痛,像是有人正在拿鋒利的刀刃壓著他的脖子。
他往后退了點,但鋒銳的切割如影隨形。
贏舟微微蹙眉,下一秒,空氣中憑空燃起火焰。黑色的火和切割線相抵消,在地上留下幾縷燒燼的黑灰。
但那些蝴蝶就沒那樣的好運了。它們被從中切開,斷裂的蝴蝶翅膀像是雨一樣落下。讓做昆蟲標本的人看見,大概會心疼到和白面拼命。
白面揮舞著手術刀,像是指揮家站在演出臺的中央,操控著整個樂團的節奏。
越來越多的切割痕跡出現,這是白面的異能之一,切開術。
不能讓白面繼續用那把手術刀。
元問心迅速
朝前沖去,疫醫長長嘆了一口氣,從鳥籠上飛出,迎面撞向元問心。
就像是兩顆隕石相撞。
院長這個鳥人纏的很緊,翅膀張開,圈出一片天地,逼元問心和他戰斗。
疫醫院長背上的羽毛被薅掉一大片,露出底下的雞皮,也毫不在意。蝴蝶趴在它的身上吸血,很疼,但一時之間也殺不死它。
元問心拔出刀,刺進院長的脖子里,扎出一個深深的血洞。骯臟的黑色血液狂飆不止,澆了元問心滿頭,院長卻并沒有喪失行動力。
td,鳥人換了一只還是這么煩人。
元問心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怒意“葉啟枝你什么意思”
白面的攻擊只有很少一部分,指向了元問心,那更像是一種迷惑和牽制。
他的目標是擊殺贏舟。
白面冷靜的嗓音在激烈的嘯聲里幾不可聞“實驗。”
贏舟表現得比更元問心冷靜,也許是因為他不會關心則亂。
切開是外科手術常見的術式,和縫合一樣,都是最基礎的本領。
但在醫生手中,切開更像是一種約束力極強的因果律。
他避不開這些切割線,只能選擇硬抗。
贏舟燒毀了那些極有可能影響到自己行動的切割線,但放任了一些邊角料,用傷害換來了效率。
他的肌膚上出現了細細的紅痕。血珠子從傷痕里滲出,連成一條線。
花香味彌漫了出來。
太歲的香氣不再濃郁到令人難以忽視,卻更加有效。
醫生由衷道“幸好我戴了防毒面具。”
這個金屬面具密不透風,是一張完全光滑的橢圓薄片,面具上也沒有雕刻出五官。
這讓白面的頭看起來像是一個長了頭發的金屬橄欖球。
它只愿意接觸處理過的太歲花。
無論是前世今生,醫生見過太多成癮的例子,它不希望自己成為其中的一員。
贏舟正在朝他逼近,白面揮刀的速度也跟著加快,他藏在面具下的臉甚至微微地有了一些笑容。
距離從一百米縮小到了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