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傅柔剛才被嚇的還有了幾分清醒,眼下則是又開始糊涂了起來。
糊涂的連掌門也不怕了。
“嗚,難受。”
她細碎的輕吟著,嗓子里傳出的嗚咽聲像是柔軟貓咪的低鳴。
韶淮景彎腰將她放在窗邊的榻上,她卻勾著他的衣襟不肯松手。
滿嘴嗚嗚咽咽的說著罵他的臟話。
“都怪你,要不是你這個大八嘎,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怎么這么倒霉,本來只要摸摸魚劃劃水就能輕松完成任務的。”
“現在好了,系統沒了,摸魚沒了,任務怕是也要黃了。”
“沒準工作都要丟了。”
越說她越傷心,一張小臉滿是委屈,攥著他衣襟的手指也越發用力,都快將領口扯松散了。
韶淮景知道她變成現在這樣子是因為溫泉導致的。
那溫泉池并非普通池,池底嵌著一塊聚靈石以用來聚集萬物靈息。
她內力稀薄,短泡一段有利調養經脈,泡久了經脈承受不住聚集而來的靈氣,自然會經脈脹痛,發熱混沌。
嚴重了甚至還會導致走火入魔。
他以為她知道的。
韶淮景眼睫微垂,視線落在她扯著他領口衣襟的手指上。
因為極其用力的緣故,指緣處都泛了白。
而她那張平時見到他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的嘴,此時也像呱噪的夏蟬一樣喋喋不休。
有些能聽懂,有些聽不懂。
比如那個大八嘎。
韶淮景垂睫聽著她的碎碎念,就著這個姿勢握住她拽著衣襟的手開始用內力幫她調息。
她的經脈如同她的碎碎念一般混亂,因為薄又易碎的緣故,他輸入的極為小心。
但盡管如此,少女還是因為疼痛皺起了眉角。
她以為他是故意的。
混沌不清的少女不僅講道理,膽子還比平時更大。
她覺得他讓她痛了,她就要給他點教訓。
管你是誰。
所以她一把扯過他的領口,將頭顱拽低,仰頭迎上去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唇。
血跡的味道從唇間蔓延,傅柔下意識舔了舔。
一股冷雪微香從唇角溜了進來,她本來還有些疑惑味道的不對勁,結果下一秒便痛呼出聲。
韶淮景回過神,控制著輸入有些暴動的內力,重新小心的游走在那脆弱又纖細的經脈上。
傅柔想罵人,但她痛的渾身發軟,也沒了力氣罵人。
最后實在痛得厲害,身子一軟滑在他懷中,陷入昏迷。
韶淮景手指沒有離開少女的腕子,越是到這種關頭越是不能放手。
不然輕則她經脈受損,重則修為全無,淪為廢人。
韶淮景神色淡淡,但他領口被少女拉扯的露出大片肌理,身上衣衫更是被蹭的凌亂。
原本顏色淡薄的下唇被刻上小巧而深淺不一的牙印,此時正泛著淡淡的的透明水澤。
滾圓的血珠從破損處滲出,他唇輕抿,血色在唇上蔓延開,像是給那淡色薄唇涂上了一層胭脂色。
有種冷清雪景被紅梅掛滿的糜緋感。
盡管他腰脊挺直神色冷清,但也難掩些許旖旎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懷中少女原本緊鎖的眉頭終于舒展開。
他又檢查了一遍她所有脈絡,確定全部都疏通清了以后這才放了手。
傅柔陷入了甜甜的夢鄉,夢里有又軟又甜的棉花糖,她抱著棉花糖吃個不停,直到棉花糖不愿意讓她吃了,一直躲避她,這才將她氣醒了。
她剛清醒,神志還有些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