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三刻的陽光最為溫暖,微風徐徐吹過,擦過臉頰帶來舒適的體驗。
被譽為雙修圣地的花斜坡上綻放著大片艷麗的花朵,遠遠看去綠色的草被上宛如點綴著萬點星星。
在風中搖搖擺擺。
幾乎午時剛過一刻鐘,陸時凌就來了。
他沒有穿往日方便出任務的黑色勁裝,而是換上了一套水藍色的錦色長衫。
滾邊的銀色云紋在衣領袖口若隱若現,隨著陽光照射映出不同的光點。
看得出來是花了心思打扮的。
少年面容冷清,神色鎮定的看著那些盛放瀲滟的花群,玉似的耳尖卻泛著淡淡的紅。
他時不時朝來時的入口輕側一眼,隨著時間的推移,心跳越發急促。
他開始想傅柔約他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想著想著,他便不由得出了神。
甚至想到了道侶結契儀式后他們住在哪里的問題。
不如去南側的青雪峰,那里天氣長年舒適,最適合迎接新生兒。
說起孩子,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
他們的孩子,名字不能落了俗套。
他得好好想個名字。
“師兄”
一道清亮的女聲遙遙傳來,打破了陸時凌的幻想。
他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但想到來人是誰后,心頭的不悅又很快消散。
他抿唇細致的整理了下衣領和袖口,不讓他們有絲毫的褶皺。
待那人走近了,他才似隨意的道“你叫我來此處,是有”
他眼簾輕抬,朝著對方看去,結果映入眼簾的是林皎皎的臉。
何事二字他還沒說出口,便咽了下去。
臉上的緩色立即變成了冷冷的沉色。
“師兄在說什么,不是師兄喚我來的嗎。”林皎皎看著陸時凌輕輕說道。
她目光劃過陸時凌身上與往日不同的衣著,心下感嘆著這還是她第一見到師兄穿除了黑色以外的衣衫。
為了做任務便利和隱藏血污,師兄從不會穿除了黑色以外的衣衫。
這是從小到大的習慣。
如今這個習慣,竟然為她打破了。
林皎皎心頭微熱,有些羞愧自己光顧忙著練劍,連衣服都沒換就趕了過來。
陸時凌沒搭她的話,他現在要是還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那他就是愚笨之極的蠢徒。
他唇角微抿,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生冷。
“拔劍吧。”他冷硬的說道。
林皎皎疑惑抬眼,還沒等她問下一句,陸時凌的攻勢就襲了過來。
“同為師門的你我二人,必要的時候也該互相切磋,磨煉劍式。”
雖然陸時凌換了衣服沒有帶劍出來,但他用隨手從地上撿起的樹枝也依舊能逼的林皎皎節節后退。
林皎皎不得已拔了劍,在陸時凌步步緊逼的步調下打得難舍難分。
大片花枝被冷刃一般的氣流所影響,片片跌落在草被上,又被殘風卷到空中,隨著他們的劍招飛舞盤旋。
好好的雙修圣地,就這樣變成了他們的比試臺。
如此打了將近一個下午,林皎皎是累的氣喘吁吁,衣衫都被汗水打透了。
但她也因禍得福,對劍意的理解又進一步的升華。
感受到體內的金丹隱隱意動,林皎皎意外道“我好像要進階了。”
原來這才是師兄的用意嗎。
師兄看出來她已經到了瓶頸期卡了很久,所以特意約她出來練劍幫助她進階。
是她思想齷齪了,竟然想到了俗間情愛之事情。
林皎皎有些羞愧難當,但還是誠心的感謝師兄相助。
故而她感激的說道“師兄,謝謝你。”
說完她不敢多耽擱,匆匆回去打坐了。
留下陸時凌一人冷臉瞧著已經被摧殘的看不出絲毫浪漫之意的花斜坡。
他心里淤住滿腔怒意,眉眼間的沉色將眼瞳都侵染成暗色。
他捏著手里的樹枝,步步極速的朝著寧心殿的方向走去。
層層長廊的紅柱在他眼角飛快流過,他步伐不曾緩慢反而越發極速,在轉過一個拐角以后恰好迎面走來了那嬌小的身影。
他戛然而止,立在原處,神色暗暗的看著她。
傅柔一小天背下來了五句,除了最開始吃掉的一個山楂,她現在還留了四顆準備帶去給容神仙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