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飄下朵朵殘片,萬里無云,碧藍的天空蕩來寧靜的氣氛。
樹下假寐的容云棠卻再度驚醒。
他不知這是第幾次心悸,每次都跳的他心神不定。
他的分神,好像出問題了。
容云棠掐指算了算,上次同分神見面,還是千年前的事情。
莫非在這千年內出現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他與分神一靈所感,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時感知他的想法。
只是他從未這么做過。
稍微猶豫片刻,便是又一陣的心悸傳來,容云棠蹙了蹙眉,只好嘗試去感應分神那邊的狀態。
靈絡如絲線邊散開,勾著能鏈接分神的那根脈絡。
靈絡搭上的瞬間,一股如潮水般席卷而來的莫名悸動頃刻間涌上了他的全身。
容云棠瞬間抽離靈絡,原本淡漠而疏離的金眸頓時產生了某種變化。
他聽到了分神的心聲。
雖然只接觸了一瞬,但還是聽到了他那密密麻麻的快要滿溢出來的心聲。
想被她親
想摸遍她全身
喜歡
留下來
我想要
亂七八糟的心聲夾雜著混亂又滾燙的悸動擾著容云棠的思緒,他抬手一揮,神識頓時恢復一片清明。
他微微喘著氣,對剛才那些東西還有些心有余悸。
他的分神狀態似乎有些不對。
他得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容云棠隨手折斷一個海棠樹枝,他眼眸半斂,周圍瞬間亮起起淺淺金光。
隨著光芒越來越盛,他手中的海棠樹枝頓時抽長了身條,變成了一個雙眸緊閉的少年。
少年身量修長而纖細,相貌大致與他無異,只是面容輪廓帶著少年的昳麗,眉眼秀氣又精致,有著一種青澀的稚感。
過了半晌,少年顫動著濃密長睫緩緩睜開眼,一雙被日色勾勒過得淡金色眼瞳便顯露了出來。
他眨了眨眼,赤腳從半空落在地面上。
微風吹過他半長的金發,似是愛人般撫過他的身體。
他隨手輕揮,身上便覆蓋了他往日常穿的白色長袍。
只是往日正好的服飾,如今對他來說卻是過大了。
他看著長長的衣擺陷入沉思,隨后便決定不管了。
反正只是暫時用的身體,不用太過折騰。
容云棠隨手將過大的袖口折了幾折,轉頭看向靠在樹下沉睡的本體,彈指為其覆蓋了一層結界后,這便轉身下山去了。
要說傅柔那邊呢。
她已經被謝青衣帶去了鬼洲。
她本來以為掌門會對謝青衣突然發難,可他沒有,他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然后就消失了。
很是干脆利落。
這也導致雖然謝青衣察覺到了韶淮景的氣息但最終卻沒見到他的人。
謝青衣當然不是想看見他,他只是為韶淮景將少女獨自丟在這種看起來危機四起的林中而感到有些生氣。
哪怕是為了訓練弟子,也沒必要將她半路丟在這種地方,萬一那些不講理又殘暴的妖類追上來怎么辦。
但傅柔卻很慶幸這倆人沒碰面。
不然憑著掌門那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