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凌眼眸微垂,思緒不明的想著。
傅柔不知他心中所想,視線來回在周圍打轉,只可惜她并沒有看見少年的身影,而眼下也不是搜索的好時機,所以便也轉頭跟著林皎皎等人離開了。
他們在前面跑,怪物就在他們身后追趕,半路中他們又正好匯合上了合歡宗女修和冷酷男。
于是跑路的隊伍便又增加了二人。
合歡宗女修沒想到會有這么多怪物追趕他們,一般跑一邊抱怨道“怎么吸引來了這么多魔物,這樣我們怎么調查。”
不過她對于陸時凌能從水母頭的房間逃脫出來還是感到了一分高興。
至少一個好的少年郎沒有被糟蹋。
她眼眸如絲般看向陸時凌,可后者沒有絲毫反應,一整個心神都被憂心忡忡的少女吸引了。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左右不過是擔心那個叫做糖糖的。
他抿起唇,看她步伐越來越緩慢,干脆一把牽住她的腕子,在她有些驚愕看過來的時候他冷硬的說道“你跑的太慢了。”
說完握著她腕子的力氣又大了一分,看似是怕她跟不上,實則是夾雜了一絲私人情感在里頭。
傅柔手腕被他捏的有些痛,眉頭一豎,卻有些敢怒不敢言。
瞧見她有些憋屈的眉眼,知道她估計心對他有不滿,但又不敢說,陸時凌忽的心里的憋火又淡了很多。
這小東西,膽小又沒良心。
看她的樣子怕是已經將他之前說的話忘記了。
陸時凌如此想著便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道“這些日你可曾想過我。”
這不正好撞上來了,手腕隱隱作痛的傅柔還愁沒地方報復,眼下張嘴就是“不曾。”
陸時凌聞言眉色一冷,恨不得上去給她兩下。
果然是沒良心的,虧他天天惦記她。
“前面沒路了,怎么辦。”一旁的林皎皎短促的說道。
陸時凌隨意瞥了一眼,隨后捏了捏傅柔的手心道“站我身后。”
說完他立于眾人身前,拿出隨手攜帶的小刀往手心劃了一刀,鮮血頓時從手心流下,滴滴答答落下。
旁人不懂他這么做的意義,林皎皎卻知道他是要以血催發內力,這樣雖然一時能將內力激發出來,不過后續起碼要癱軟無力半月有余。
“師兄”林皎皎想制止住他的行為,但陸時凌卻根本不顧,口中念念有詞,很快淺淺白光便從他指尖中生出。
就在他要祭出自己長劍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猛烈的破空聲。
他動作微頓,抬眼朝旁邊的墻壁看去,他感受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波動。
不只是他,幾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林皎皎更是驚喜出聲道“是師父”
就在怪物們步步緊逼而陸時凌動作遲疑的這片刻,一道漫天白光從天邊劃過,似乎是打破了什么屏障一般,天邊陡然生出道道碎痕。
隨著又是一道劍氣掃蕩,原本緩慢裂紋的屏幕徑直倏的碎裂。
屏障破掉的瞬間,眾人變感覺身上失去的內力重新回來了,他們紛紛提氣感受下內里,發現確實是回來了,各個都松了口氣。
他們抬眼朝著屏障碎裂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見了站在最前方單手執長劍還做揮砍狀的韶淮景。
他玄衣獵獵,一張如雪巔般冰封玉容猶如天神般降臨在眾人面前,而在他身后則是站著其他門派的掌門和長老。
合歡宗女修先是感嘆一下韶掌門那張如傳聞中冰晶不染的玉容,隨即便腳步一轉直接奔向了與她一同穿著紅衣飄紗的男子身旁。
“慕容長老。”她頗為嬌滴滴的叫著,一雙眼更像是長在了男子身上盯個不停,一副受驚后需要安慰的樣子。
慕容長老并未理會她,而是抬眼認真的對韶淮景道謝道“多謝韶掌門相助,不然恐怕我還要多費一番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