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間,沈訴訴冰涼但柔軟的身子落入懷中,顧長傾手上的動作都頓了一下。
他下意識擁緊了她,道“身子這么涼”
沈訴訴勉強抬起手來捶他的胸膛“顧南舟,你還敢說”
她越羞赧,情緒就越激動,導致身子越來越涼。
但是顧長傾抱著她,她的身體意外地漸漸暖了起來。
顧長傾攬著她,將她亂動的手握住。
他說話的語調也變得結巴了“莫動,我我將你的發飾摘下來。”
沈訴訴低下頭,乖了,沒再動。
顧長傾細心地替她將纏上自己墨發的發飾摘了下來。
他抱著沈訴訴的時候,身子往后退了一些,窄腰抵在桌上,上半身往后傾。
顧長傾有些躲著沈訴訴,她的身子很軟,又沒什么力氣,軟趴趴地落在他的身上,纏人得很。
他就算再冷靜,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沈訴訴朝他瞪大眼,目光有些氣憤。
沒錯,第一次見他,他就是這樣,她沒力氣,只能被他這么抱著。
怎么現在還是這樣
她自己就不能冷靜一點嗎
沈訴訴的雙手在顧長傾的胸膛上用力撐了一下,沒能讓自己從他懷里退出來。
“訴訴”顧長傾喚她。
他低著眸,低柔的氣息落在她耳側。
沈訴訴罵道“臭流氓。”
既然她都這么罵了,顧長傾索性把這臭流氓的行為進行到底。
他單手把沈訴訴抱了起來,將她放在了床上,沈訴訴整個人落在了輕軟的被褥里。
“你的暖爐呢”顧長傾起身,握著她冰涼的手問。
“落在婚轎里了。”沈訴訴想起來自己下婚轎的時候,嫌暖爐礙事,就放在馬車上了。
顧長傾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沈訴訴的唇瓣微微抖著,她的呼吸有些不暢。
她背過身去,不想看顧長傾,這實在是太丟臉了。
她竟然需要他來替她暖身子,這成何體統。
沈訴訴轉過身的時候,肩膀顫了顫,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冷極了。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沈訴訴聽見自己身后傳來極沉的一聲嘆息。
顧長傾俯身,從后面將她重新抱在了懷里,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沒說話。
沈訴訴想掙扎,但顧長傾從后方繞過來的雙手將她的手腕捉住了,沒讓她動。
“沈訴訴,莫動。”他連名帶姓地喚她。
“我我憑什么不能動”沈訴訴還在犟嘴。
“我抱著你,你能好受些。”顧長傾道,“但我好歹也是個個”
他罕見地結巴了,說了半天,沒能湊出一句完整的話。
沈訴訴的臉紅極了,她的后背抵著他的胸膛。
不需要仔細聽他的心跳,她也能感知到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顧南舟,是什么”沈訴訴問。
顧長傾脾氣再好,這個時候也有些保持不了理智了,他微微咬著牙說道“是個男子。”
“誰不知道你是男子呀”沈訴訴還沒明白過來。
顧長傾“”
他沒說話了,只是安靜地抱著她,將她完全攏在了自己懷里。
“顧南舟,你壞死了,也就今天這一晚,明天你就搬出去住”沈訴訴嘟嘟噥噥。
她仰起頭,發間還未全部摘下的頭飾微微刺著顧長傾的下頜。
顧長傾的喉頭微動,他抬手,將沈訴訴鬢邊的珠花摘了下來。
沈訴訴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空空的發髻,抱怨道“你動我頭發做什么”
“有些刺人。”顧長傾將珠花精準地拋在了梳妝臺上。
“那你都給我摘了吧。”沈訴訴自己懶得動了,主要她自己也沒什么力氣了。
“行。”顧長傾倒是好脾氣。
他一朵一朵地將沈訴訴的發飾給摘了下來,精致的珠寶落在他的掌間。
她的發絲散開,落在頸間,淡淡的蘭花香氣暈開。
沈訴訴像一朵嬌弱的、初綻的花朵。
顧長傾低眸,指尖微微顫著。
沈訴訴冷靜了好一會兒,才感覺自己有了些力氣。
“顧南舟,我以前不這樣的,你來了才這樣。”沈訴訴小聲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