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明天的國際航班已經倒了一片,今天晚上倒是還有在堅挺著的。
韶凝似乎看出她的意圖,“你想,我們提前走”
“好像只能這樣了,如果只是一個臺風我們還可以等它登陸了再走,可是后面還有一個,什么時候登陸現在還沒確定下來。”
“對,我們最少要在這躲一個周的雨啊。”韶凝邊說邊翻機票,“今晚還有一趟莫斯科的,買買買,不猶豫了。”
黎陽點頭。
看著韶凝成功買了兩張票,她就一起去收拾行李了。
晚上八點,烏云籠罩住整個古城,最后吃了一餐錫城美食后,兩人提前打車去了機場。
飛機在黎陽的擔憂中延遲了一小時,好在最后于凌晨時分迎著一場朦朧細雨順利起飛。
黎陽的困意很快就在夜色中襲來,這幾天因為婚事她的睡眠質量都不太好,眼下順利出國又解決了婚事,她難得放松,直接在頭等艙舒服的包廂里睡了一覺。
不知幾時,人在氣流顛簸中醒了過來。
一瞧,國內時間已經是清晨。
黎陽推開舷窗。昨夜烏黑的夜夾著細雨在窗外呼哨,今早飛入包廂的是毫無瑕疵的一束異國日光。
盯著那打著圈的光芒緩了緩慵懶困意,一會兒,腦子徹底清醒的黎陽忽然想起來今天約了復遙岑看房。
她馬上點入微信,發消息給他“抱歉,今天也沒辦法去看房了,我臨時出國了,你忙自己的吧,等我回國再聯系你。”
復遙岑是在她下飛機時才回過來的。
“出國”復遙岑短短兩個字里體現了困惑。
黎陽等著韶凝去拿托運的行李,自己抱著手機站在角落回復他“錫城有臺風,還兩個,我們耽誤不起,所以臨時走了。”
“今天走”
“昨晚,我現在在莫斯科了。”
“”一覺醒來,未婚妻到俄羅斯了。復遙岑揉揉眉心,又下意識去摸床頭柜的煙。
煙霧在眼前噴發而出,模糊了她發來的一個實時定位莫斯科謝列梅捷沃機場。
復遙岑拿起手機,按了幾個字問她“你路線是什么”
黎陽沒有多想,把她會途經的八個國家路線回過去。
復遙岑回來一句“小心點,注意安全。”
黎陽對著那七個字,唇邊若有似無地彎起一角這算是來自未婚夫的人道關懷
黎陽輸入“ok,thankyou”,按了發送。
復遙岑抽了半根煙,還在看那收尾的英文客套話,腦海里飄曳著昨晚莫名其妙的一個夢,夢里兩人結婚后沒幾天她就出國工作了,而他還是從事著原來的工作,他沒有轉業。
他們倆天南地北一直異地,后來他在不知哪一國的土地上遇見了黎陽,她穿得破破爛爛跟被炮火轟了似的,雖然如此但也掩藏不住那張臉的奪目,她見到他時大聲喊復遙岑,然后熱淚盈眶說想他。
沒頭沒尾的一個夢,結合現在這句屬于黎大公主的矜貴英文,是有些離譜的程度。
黎陽以為和復遙岑再聯系得是回國的時候,沒想到才到酒店時,發現在她回復了那句英文后,他還給她回了消息,是在半個小時后。
是一個文件類,挺大的文件,這要是別人發的黎陽肯定不會打開,莫名其妙也沒有其他前言后語說明這是什么,感覺像被盜號后的詐騙。
但是他是復遙岑,她還是沒有任何猶豫地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地圖。
中東地圖。
里面有一條標注線,穿過了她剛剛給他報的那八個國家,然后這八個國家里詳細標注了適合穿行的路線,他沒有給最佳的攻略,而是重點說了不要經過哪些路,哪些城市。
到最后幾個站,臨近西亞的時候,標注多了起來,一股危險好像在他綿密的文字中無形漂浮于地圖之上。
他把西亞近期較危險地方以及絕對不能去的城市詳細地標在上面,還有,遇到危險怎么辦。
最后結尾,有一句話,不是再次囑咐一句小心安全,而是一句用阿拉伯語說的。
玩得開心。
黎陽靜靜看著那熟悉得她眼眶莫名一熱的阿拉伯語,忽然覺得奇怪,她剛下飛機,這會兒竟然期待再見。
期待跨過萬里山河云煙再見到那個名字,復遙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