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不置可否,他是蠻貼心的,所以以后少和他接觸,別最后哪天真的死在外面了,復遙岑傷心。
“凝凝。”她忽然喊。
“嗯”
“以后我和復遙岑離婚了,我在外面出什么事,就算死了,錫城都不要有任何消息。”
“啊”韶凝抬頭看她,“什么”
黎陽莞爾,“沒事,隨口一說,就是不想讓復遙岑知道。”
韶凝慢悠悠點點頭,明白了,不過她說“到時候你倆都離婚了,其實男人未必有心的,他知道也未必傷心。”
黎陽沒有反駁,示意韶凝抱著貓去給它認窩,兩人今天回來去寵物店里買了不少東西。
后面有意無意地,黎陽都沒和復遙岑聯系過。他解決了新婚禮物這事后,也沒什么需要聯系她的了,后面也好像消失了一般,她沒再見過。
七月底到八月底,這一個月黎陽基本沒怎么出門,就和韶凝收拾她的青山園,那么大一個院子,要收拾成自己喜歡的,要花費的時間門不少。
等到忙完,恰好錫南大學開學了,兩人就讀書去了。
平日要是事情不多黎陽就回家,偶爾忙到很晚就住學校公寓。
蘭錫校區的碩士公寓兩人一間門,她和韶凝依然一起住。
小貓很黏人,但是也分人,家里請來的兩個阿姨它都不愿意跟人家,所以要是知道那天不回家,黎陽會早上就把貓帶到學校去。
她們的公寓里也有小家伙的一個窩,還有各種生活小用品。小家伙可能平日在那么大的園子自由自在慣了,很喜歡瞎溜達,帶它出門不會害怕,不帶它它反倒不開心。
黎陽偶爾還會帶那小家伙去上課,她們所有老師都認識她的貓,不過它最多只讓外人摸摸它的腦袋,不讓抱,小家伙很有底線的,只認兩個媽和一個爸。
上學幾個月黎陽和復遙岑都沒見過,倒是韶凝有一次獨自帶著貓從學校回來,路上碰見沈牧和復遙岑在一塊。
所以復遙岑見過這個已經長大不少的小山寶一面。
韶凝說,它好像還認識復遙岑,他喊它,它就直勾勾盯著他看,復遙岑抱它,它乖得不行,沒有一臉抗拒也不害怕,活像爸爸的小心肝。
復遙岑也夸它長得好看,像個小公主。
這是幾個月里黎陽第一次聽到復遙岑三個字。
一晃跨年后到了一月份,黎陽放假。
以往黎陽和韶凝在北市的時候,冬天喜歡滑雪,但是今年假期很短,所以年前兩人沒有回去的打算。
錫城是個很少下雪的江南沿海城市,但是這里有個在三角洲都很有名的滑雪場,云灣酒店滑雪場。
那天黎陽在滑雪場有點意料之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地遇見了復遙岑,只是只有一面之緣。
她們到山上時晚,正值傍晚時分。
滑雪場在酒店后方的山坡,那天是入冬以來難得的好天氣,站在山頂遠眺,入目所見是無邊無際在翻涌的云海,被落日照成紫紅色的云層下是萬丈懸崖,云層上是云尼山能入畫的絕美夕陽。
黎陽一邊看風景一邊整理身上的裝備。
感覺一陣風吹過,她隨意扭頭瞥了眼,是幾個人嬉鬧跑過她身后帶來的風,但是這一眼,她見到隔得老遠的三個男人往另一個出口走。
其中有一個身影是復遙岑。
本來穿著滑雪服不太好認,但他也正在看她這邊,不確定是不是在看她。
濃稠的紫色晚霞穿過彼此中間門灑滿整個高級雪道,復遙岑拎著一塊單板,邊走邊瞧著她站的方向。
那幕鏡頭也就是幾秒的功夫,一閃而過。
但黎陽忽然好像感覺這幾秒鐘的工夫里生生穿過了近一年的時光,好多之前和他在一起的畫面在腦海中如電影放映。
說起來,他們認識快一年了,去年四月份她跑來錫城找他,現如今已經一月份,他們都結婚好久了。
低下頭,黎陽踩著雪板滑了下去,與她相反的男人背著她的方向,步履沉穩地沿著平地走遠。
玩了幾圈天黑了,有些餓,兩人換到初級道隨意轉轉,想順便想下今晚吃什么。
恰好在那邊遇見了幾個同學,大家聊了會兒,有人感慨今天的云尼山落日太美太震撼了,喊她們倆明天去爬錫城的另一座山,云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