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遙岑睡著了,但是他摟著她,摟很緊。
黎陽就就著那個姿勢歪著腦袋看著他。他這幾天應該就守著他媽媽吧,寸步不離,結果忽然聯系不到她就開了一下午又一夜的車到高廬找她。
黎陽鼻尖泛起酸意,是真的覺得配不上他這份牽掛。
他明明說他沒能力再為一個人牽腸掛肚一輩子的,可是從婚前到婚后,他說的和做的,一直是相反的
“我們能不能,各走各的啊,我們明明說好了的,你這樣,我真的虧欠你更多了”黎陽悄悄的,用氣息聲對著他說。
復遙岑應該也沒聽見,但是他收緊了手臂,把她扣得更緊。
黎陽緊密無縫地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男人含著力量的心跳聲,好像一聲聲在告訴她,不行
第二天高廬下起綿綢細雨,山路本就不好開,一下雨就更不好行走。
和孫漪瀾商量好決定在高廬逗留一日后,黎陽起床洗漱后又回床繼續坐著。
因為復遙岑說這邊沒什么好吃的所以就不讓她帶著傷出門吃飯了,他下樓買了回來,放到床邊給她吃。
黎陽邊咬包子邊抱著個相機往她的平板電腦里導照片,復遙岑在查看她的腳傷。
這次黎陽之所以到拂蒼山區,是因為她之前有天在網上看到一個網友的旅游攻略,攻略中隨意對那個地方提了一嘴。
那網友去高廬玩,說再往前是幾座跨越不了的高山,山后有人,但稀少,能想象到那些地方美景不亞于高廬這些已經被開發也逐漸商業化的地方,但是那兒的人連生活的資本都沒有,外人就更不配去游玩了。
黎陽被這句話激起了極大的好奇心,想看看,它到底讓外面的人多么汗顏,多么不配踏足那里。
而那天她到了后,確確實實一瞬間就覺得,如果只是偶爾一個人獵奇心重,不惜辛苦千方百計翻過了那幾座高山去到那些不被污染也不被開發的地方游玩,也就堪堪游玩幾天,轉身拍拍屁股就走人,那確實不配,外面的人一個都不配去。
那地方沒有客棧,沒有任何留宿的環境,要在那兒過夜吃飯,游玩,只能叨擾那些淳樸的留守老人,他們會拿出家里不多的家當招待他們,供吃供住,跟你詳細比畫路線,告訴你哪兒的落日好看,哪兒的瀑布浩瀚如海;再從天明等到天黑,怕你回不來,會給你找草藥治傷。
小孩兒會很好奇去的人,一顆心都被勾起來了,那兒的年輕人都出去了,只有老與小,難得去一個年輕人,帶去的不只是他們的新鮮感,而是希望,希望他們那兒也有人煙,外出的人會回家,希望他們那兒繁華熱鬧起來。
所以如果不為那個地方做點什么,真的,不配去踐踏。
“紅腫比昨晚消了不少。”復遙岑把她褲腳放下。
黎陽看去,復公子眉眼上明顯掛著開心。
她咬了口狗不理包子,和他閑聊“我沒事,別擔心。你昨晚睡得好嗎”
“還行,床有點軟。”他接過她用完的相機。
黎陽點頭“嗯,挺軟的,睡得我腰疼。”
“晚上給你墊一下。”復遙岑隨手先把相機放床尾,回來把手放到她腰上去,給她按了按。
黎陽怔了下,她只是順著他的話隨口一說,他一下子就扯到她身上來了,明明是他睡了不舒服。
她馬上說“沒事,沒事我現在不難受。”
復遙岑還是給她按著。
黎陽沒轍,繼續聊天“我昨晚和韶凝視頻。你女兒看到你了,很開心。”
“是嘛,跟它說爸爸回去就帶它吃喝玩樂去。”
“”她忍俊不禁,“你知道它怎么看到你的嗎”
復遙岑覷她一眼,又想了想,他昨晚不是早早就睡了嗎山寶還怎么看到他
黎陽“我在床上開的視頻。”
“床上”
“”
太子爺表情明顯有點不對勁了,不太好意思。
黎陽給他比畫了下,“我躺在里面,和你有一臂距離,鏡頭放大只照到我,誰也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