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開著空調,復遙岑怕它冷,扯了它的專屬小毯子給它蓋上。然而小家伙卻一直睜著眼睛看他,在他想起身去抽煙的時候,它立刻爬到他腿上。
“喵。”
要抱。
復遙岑把它抱在懷“肚子吃得圓滾滾的,暖呼呼的,怎么還不睡呢”
“喵。”它站起來趴在他胸膛。
復遙岑手按住它的小身子,起身走上陽臺。
“以后跟著爸爸過,我們山寶沒意見吧”復遙岑站到圍欄前,低頭看著懷里的小貓,“只顧著問你媽媽的意思,忘了問你的意思,你想跟著爸爸,還是媽媽或者干媽”
它骨碌碌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沒有選擇,不懂選擇,就整個眼睛全裝著爸爸。
復遙岑把它抱起來親了口“那就跟著爸爸吧,爸爸會把你養圓的,等你親媽年后要是想回國了,你還是圓溜溜的,希望她也別太瘦,外面環境太艱苦了。”
“喵。”
“但也不怪她,黎小姐在這喧喧鬧市,找不到生存的意義,她有她想實現的理想和抱負。”
小貓咬住他的手繩。
復遙岑掌心輕撫它的小腦袋“山寶乖,這不能玩,爸爸就這一條,咬壞了就沒了。”
它當真聽話地松開牙齒,只是看著那顆佛珠,還是很想玩。
復遙岑進屋去找它的木球,找到了拿到陽臺去,他坐下,把它放在地上玩它的木球,偶爾踢到他腳下,他就給踢回去。
從烏黑的天到破曉來臨,小家伙少見地玩了一整夜,就那么無形之中一直陪伴著他。
復遙岑指尖的煙火紅光從未有一刻湮滅,天亮時煙灰缸滿了,煙灰被風吹散在地上,但他的心還是很空。
第一次想喝酒,從三年前初驚婉出事之后,他第一次萌生想喝酒的勁頭,但是他一整夜都沒動,克制住了,怕喝上酒后,后面哪一天,又忽然收到那種消息,他再一次錯失了最佳的見面時機。
天光大亮后,他再去給貓做了早餐之后,父女倆終于上床休息,小貓趴在他枕頭邊,安心地呼呼大睡。
小家伙有個特別好的習慣,每天早上醒來如果發現爸爸媽媽沒醒,它會再睡一覺,實在不困了,它會自己起來溜達,不會吵醒人。
所以復遙岑一覺睡到午后醒來,眼角余光里就出現一只小白貓,它懷里壓著個娃娃,沒有在玩,而是把娃娃當枕頭,下巴就墊在娃娃身上,灰溜溜的眼珠子鎖定他。
在等爸爸醒呢。
復遙岑心頭一軟,伸手去摸它。
它一個骨碌爬起來,竄到爸爸懷里。
復遙岑扯了被子將它蓋好,臉埋到貓肚子里“山寶。”
“喵。”
“還想好好照顧你呢,”復遙岑聲音有些初醒的喑啞,愧疚,“第一天就讓我們山寶餓肚子了,對不起。”
它聽不懂這說的什么,只是喜歡聽爸爸說話,邊聽邊往爸爸懷里鉆。
復遙岑和它玩了會兒,再把它抱起來帶進浴室,他洗漱,小貓看著,完了一起下樓吃飯。
小家伙從昨晚的宵夜到現在已經吃第三頓了,復遙岑還沒什么胃口,隨意吃了幾口面就停下,安靜看著它香噴噴地不斷進食。
中間外面下雨了,六月份進入了沿海城市的雨季。
雖然天氣不好,但等它吃完飯,復遙岑還是開車帶它出門去酒店玩,父女倆去風鳴河上坐船釣魚了,復遙岑打的就是一個跟了他絕不能吃苦的意思,苦了自己也不能苦孩子。
一夜時間,頹廢完了得好好過日子了。
這場雨斷斷續續下個沒完,到六月尾,復遙岑第一次下山。
黎陽六月二十八號畢業,開個畢業典禮忽如其來一場暴雨兜頭罩下,錫南大學的校長倒是很開朗,在大雨中開玩笑說遇水則發,祝各位學子鵬程萬里,從錫南出去都賺得盆滿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