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凝眉頭一皺,“我給她發一下看看。”
說完她就切出來給黎陽發“陽陽你這兩天忙嗎”
發了會兒確實沒有回音。
她有點擔心,但還是告訴復遙岑“她可能在外面沒有回單位,所以沒機會回復消息,這兩天看新聞她們那一塊還挺亂的,但是人應該不會有事,她不是自己出門,有人跟著的。”
“嗯,行。”
說完復遙岑就動起了自己的人脈,花了半小時工夫,他拿到了新云網駐西亞分社的聯系方式。
電話打過去,那邊的人說“黎陽您是她她老公哦我們記者昨天和攝影師回來的時候遇到了意外,對。他們棄車了,花了很長時間才回到單位,現在在休息,沒事沒事,還沒”
人有點尷尬,差點順著他的話說沒死,最后一秒才改口說“人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受了傷,腿部動了個手術,大概需要靜養兩天才有精神上網,您別著急,需要我給她轉告您的消息嗎”
“不用。”
復遙岑掛了電話,抿一口苦澀的黑咖啡。
心頭的不安短暫地放下了,疼又彌漫起來了。什么情況需要棄車跑,他比誰都清楚,襲擊的隊伍進城坦克會無差別碾壓汽車,見車就炸,所以只能棄車跑路。
他無法想象那個15年在云州古城初見時,一襲旗袍清冷又婉約的矜貴長公主在那樣不堪的險境里,是怎么樣成功死里逃生的,骨折又該多痛。
小貓吃完早飯,跑到復遙岑腳邊睡。
十月份還沒到開地暖的時候,但它病剛好,復遙岑怕它沒毛的肚皮貼著地板凍到了,就放下了手中的黑咖啡把它抱起來。
“喵。”它開心地喊了聲。
復遙岑滿眼柔光“幸好你好了,不然爸爸要操心你們倆,分身乏術。”
“喵。”
復遙岑對上它清澈無邪的灰眸“你媽媽受傷了,等她好了會聯系爸爸的,到時候我們再和她開視頻”
“唔。”
“我們山寶最乖了。”
十月六號,黎陽和攝像師的回程之路比想象中更加艱難險阻。
剛到城里兩人就遇上進城突擊的隊伍,看著那些迎面開來的重型機械,他們兩只能扛著機器棄車跑路。
由于在這樣崎嶇坎坷的環境中徒步回去太艱難了,黎陽腳還受傷,一度走不了路。
最后他們搭了一輛有標志和保障的救援車輛,以為能順利回到分社了,誰知道開沒一會兒就被爆炸聲阻斷,車都被炸毀了一半了。
報廢了一個攝像機后他們和司機三人沒命地躲,黎陽幾乎是被攝像大哥拖著走的。
在庇護所里躲過驚心動魄的幾個小時后,終于成功回了分社。
攝像大哥被那股爆炸的沖擊力傷到,一回去人就胸口不適扛不住倒下了,被緊急送醫。黎陽自己腳傷嚴重,已經腫得她都懷疑要截肢了。
最后竟然檢查出來骨折,是在跑路過程中折的,她全然未覺。
做完手術她筋疲力盡,昏睡了兩天,中間總是做噩夢醒來,每次看到是在醫院里就安心了,繼續睡,又被嚇醒,周而復始,夢魘一直反復折磨著她。
終于斷斷續續睡了兩天后,精神回過來了,她一清醒就下意識拿手機想看這邊的情況,而一打開手機,發現復遙岑和韶凝都給她發了不少消息。
黎陽率先點入復遙岑的賬號,回了個“我在”之后又切到韶凝那兒,“我在呢。”
韶凝可能在上班,沒那么快給她秒回,復遙岑就多年如一日,瞬間閃現。
“醒了”他只打了這簡短的兩個字。
黎陽卻已經看出端倪,再一看他前面問候的,問她傷怎樣,還沒醒嗎,她不由反問“你怎么知道我受傷了”
復遙岑沒瞞著什么,他說“兩天沒有點贊我的朋友圈,我就知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