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青山園住。
這座極大的園子連房間里都處處是竹制品,意境清幽,風情雅韻。復遙岑這些年時常修繕它,總覺得它是黎陽在國內唯一的資產,她唯一的私有物,他得好好保護著。
他很清楚每個角落每一片瓦片的模樣,知道它何時落葉,何時發芽,但是他沒有來住過,不是很習慣。
但這房子卻非常有新婚之感,尤其是床頭還放有一家三口的合照,都很多年前的合照了,但看著依然叫人心動。
黎陽今天晚上和韶凝視頻了,說了她明兒要去領證的事,韶凝恭喜了一番后感慨,他倆前面七年跟渡劫似的,且明明一開始最被動的是她,她自己而已,最后卻牽連到兩個人都度日如年。
黎陽知道這是命的事,她命太好了,復遙岑這樣的人,碰上了很難不心動,恰好他又對她也有些上心,就導致了兩人前幾年失控的局面。
她快十二點才洗完澡。
復遙岑不知道在忙什么,也沒睡。
給她吹完頭發,他還隨手拿起相框在看。
他們家小山寶排排坐在床邊,也看得正認真。
今晚它吃了好多魚,老父親一高興給它整了個全魚宴,吃得它小肚子都要炸了,一晚上懶洋洋的動不了,但也不愿意睡。
窗外淡薄樹影投到他們倆身上,影影綽綽,是數不清的清靜雅致,過分的美好。
黎陽在拿護膚品擦身子,順勢說“再拍張新的吧,這是很多年前的了。”
是一家三口16年初在云羅山上看日出時的第一張合照。
復遙岑“嗯,回頭拍一個。”
黎陽“回頭現在拍都行,拍個睡衣家庭照。”
復遙岑一笑,“拍個正經的吧。”
“什么正經的”黎陽沒太懂,放下護膚品后,伸手去抱過小山寶。
復遙岑“婚紗照,或者證件照。”
“”
黎陽不知為何,一句話她就害羞了。她馬上轉移話題和孩子說“你掉毛了寶寶,你今天是不是偷偷鉆入衣柜里睡覺了我晚上的睡衣都是你的毛。”
“喵。”它無辜地看著媽媽,還想鉆她懷里去呢,豈止鉆衣柜里。
黎陽笑著躲“復遙岑你明天給它梳毛吧,今天太晚了。”
“不晚,收拾好明天才能漂亮地和爸爸媽媽出門。”
黎陽當即被逗笑。
可是被帶到陽臺的小山寶一點沒覺得自己掉毛,還想去看媽媽,在門外隔著玻璃盯著屋里床上的媽媽喵喵叫。
黎陽受不了這可愛的聲音,自己從床上爬起來,鉆到露臺,接過復遙岑手中的小毛刷“我來。”
小家伙開心了,爸爸陪在一側,媽媽在給它梳毛,它安逸地趴在月下曬著柔光,享受這美好的一刻。
九月六號,錫城降溫。
清晨黎陽覺得有些冷,微微縮了縮身子。
復遙岑睡夢中伸手抱她,發現她上半身沒什么被子,他手一拉,就把被子給她蓋到了肩頭,再把她纖細的小身子按入他寬大的懷抱中。
耳邊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小聲音,復遙岑緩緩睜眼。黎陽背后的小山寶翻身,袒露著肚皮。
他又伸手去扯它的專屬被子,給它蓋上。
它也睜開了一雙眸子,看一眼爸爸,隨即就起身,湊過去趴在媽媽枕頭上,和他們親密緊貼。
復遙岑沒忍住笑了笑,又去把它的被子拿來給它一整個小身子全蓋上。
終于一家三口可以繼續睡回籠覺,外面卻響起清脆的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