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檸興致猛漲,眼睛一亮“真的”
“這不是正好我轉了圈,都是熱臉貼上冷屁股,連個愿意搭話的人都沒找到,正發愁呢。你同學看起來挺有身份的,是不是可以多聊聊。”
鐘意想了想“不太好。”
“怎么呢jeff哥都說了咱們不要空手回去啊。”
來之前,jeff叮囑她們,把臉皮和尊嚴踩在腳底下,能抓一個是一個,多拿一張名片也是好的,實在不行在大明星身邊來個假摔,起碼也有個鏡頭出鏡。
“她以前搶過我男朋友。”
鐘意把腦海里前男友忘得稀碎的面容挖出來,慢吞吞道“我大學談了個男朋友,還是我的初戀,那個男生很優秀,也很帥氣,可是沒過兩個月,我男朋友就被她迷倒,他居然愛上了她。”
“我男朋友當著她的面跟我提分手,解釋說對我只是喜歡,并不是愛,我們分手之后,他倆成雙入對秀恩愛,我傷心欲絕幾個月之后,他們鬧矛盾分手,我前男友還找我幫忙送花,求我當月老勸和。”
唐檸張了張口,最后沉重地拍拍她的肩膀“我理解。”
“女人絕對不能在愛情中下跪,這是我們最后的尊嚴。”
垂花銀箔絲屏的另一端,周聿白只是捏著酒杯略站了會。
他和品牌的亞太總裁neveux先生淺聊了幾句。
母親梁鳳鳴作為中華區的代理商在國內深耕數十年,新的市場戰略母親有意交到他手里。
如果不是屏風另一側的“愛情尊嚴”,這場談話也許能持續久一點。
最后。
唐檸和鐘意在晚宴上拍了無數張美照,吃了飽飽一頓給jeff交差。
來的時候是公司的保姆車送來的。
走的時候要自己打車回去。
天寒地凍的冬季,北城的風像刀子一樣刮人。
風里還夾著雪粒子。
唐檸男朋友過來接她,想捎帶鐘意一程,只是一南一北兩個方向,實在不順路。
鐘意婉謝了唐檸的心意,喊了個網約車。
只是晚宴設在一幢公館內,治安頗嚴,網約車還進不來。
鐘意只能步行走到門口。
還有她有先見之明,出門前拎了個皮草,不然就身上這層薄薄的綢裙,大概能把骨頭凍酥。
沒忘記把名牌包抱在懷里不然被雪浸了皮子,那就完蛋了。
賓利車停在旁側。
周聿白極具紳士風度地下車,拉開了車門。
楊韻詩挽著梁鳳鳴,站在屋檐下等他。
他邁開長腿,順手撐開了黑沉沉的傘,綢亮的傘面一傾,已然擋去所有寒風霜雪。
臂彎的羊毛披肩還帶著余溫,披在梁鳳鳴的肩上。
她這才露出真正的舒展笑容,眼角乍現深紋,慈愛拍了拍兒子挺拔的后背“你跟我一道回家去。”
“我今兒就是專程回來看您,跑不了。”
嗓音清潤,被風雪侵染的深邃眉眼多了幾分暖意。
周聿白長臂一展,把母親和楊韻詩都護上車。
似乎是注意到這邊的光景,眾人余光掃了掃鐘意。
周聿白彎腰
突然頓住,淺淺抬眼。
寒風凜冽。
鐘意一頭長發像海草一樣飄在肩頭,凌亂發絲吹拂面容,只留一雙朦朧清涼的眼。
整個人像飄飄欲仙去的水仙花。
她似乎沖他笑了笑。
身后燈火煌煌,眼前雪粒迷亂。
不知是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