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你這樣遲早要淹死在浴缸里。”
“我沒有。”鐘意連聲咳嗽,緊緊攥住他。
她星眸閃動,兩頰嫣紅。
烏黑濕漉的長發,水珠滑落的臉龐。
事情的開端是個意外。
但沒有理由讓它錯過。
室內燈光太明亮,鐘意不適地瞇了瞇眼“能不能把燈調暗點”
最后只有一盞蛋黃型落地燈,散發出日落般的暖光。
他暗茶色的瞳仁盯著她。
嗓音輕而冷靜“害怕嗎”
“有點。”
她仰著脆弱的頸,呼吸起伏,“但不是因為你。”
這句話莫名取悅了他。
“拍過床戲嗎”
“沒有,但我看過。”
他笑容有點奇妙,低頭吻她“但你拍過吻戲,技巧很好。”
“是嗎”她發出一聲低泣。
這不是結束。
正餐才剛剛開始。
見過他那副胸有成竹、優雅溫潤的做派,就行該知道他的行事風格。
像慢條斯理切牛排,他知道每一步的吃法。
不急不躁,毫無破綻。
鐘意從沒覺得時間如此漫長。
她好像被他蠱惑。
望見窗縫第一縷曙光時。
鐘意覺得自己幾乎要猝死。
她羽睫一眨,已然陷入黑甜鄉。
再醒來的時候。
已不知道是幾點。
周聿白洗漱得當,換好衣服。
臨走前進來看她一眼。
她發絲凌亂,神色癡癡。
目光怔怔地盯著某一處虛空。
身上胡亂裹著他那件亞麻睡袍,皺巴巴的,像焉焉的咸菜干。
反觀他。
神清氣爽,神采奕奕。
又是那身商務精英的裝扮,剪裁和質地都上乘的黑襯衫,被高大挺拔的身材撐開,又往下斂入筆直西褲,露出瘦窄腰線。
周聿白抬手系衣扣,身姿清雅矜貴,神色是慣常的溫和“你好好休息,要什么東西找管家,要是想出門,司機會在樓下等你。”
鐘意點頭。
想了想,拿過床頭一個精致小盒,掏出一對流光溢彩的貝母袖扣。
擱在手心。
往他面前一遞。
他看著她那雙清澈動人的眼,蓬亂又慵懶的長發和頸間微紅的痕跡。
伸出了自己的手。
鐘意跪坐在床上,稍稍挺直了身體。
她把袖扣穿進襯衫扣眼。
低著頭,很認真地幫他戴好。
他垂眼。
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袖扣系好。
鐘意仔細地捋平他的襯衫褶皺。
收回手。
抬首沖他笑了一下。
眼眸閃耀,笑容清甜,神色說不出的動人。
周聿白眸光高深莫測。
徑直俯身。
鐘意不明所以,身形稍稍后撤。
腰肢柔軟。
已然托在他臂彎。
吻就這樣落下來。
像遙遠的云,歷經遙遠路途和重重阻礙,悄然墜落地面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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