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可愛又帶著回味。
冒著傻氣。
他莫名就覺得心底有點松快。
人就是種奇怪的生物,有些東西,別人只要露出稍稍想要的意思,他也許給的很容易,但他就不樂意讓人得償所愿,或者送出去的時候心底多少帶點嘲弄。
但如果自己主動給予,而接受的那人的回饋又讓他滿意,即便再貴,他心底也覺得這是樁劃算買賣。
周聿白黑眸幽深瞧著她,眸底浮著點光亮,像春水的融冰。
他薄唇微勾,站在燈光下,就那么明目張膽看著她。
目光又涼又亮又幽深。
眼神別有深意。
鐘意收斂笑意,最后只留淺淺梨渦一點甜。
試探著去摸他的手。
纖細手指觸在他手背。
人猛然被拽過去。
四目相對,眸眼觸電。
鐘意已經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
兩人之間的氣氛不言而喻。
鐘意踮腳,主動攬臂吻他。
吻很涼。
他唇里是冰水的味道,清冽干凈,唇瓣柔軟,緩慢又不那么上心地啜吮親吻。
鐘意很喜歡親吻的感覺。
她老爸老媽古板的鐘老師和手腳麻利的糖水西施。
在她們姐妹倆小時候,家里會在傍晚日落時候開始準備第二天的糖水。
廚房咕嘟咕嘟,彌漫著甜絲絲的味道。
鐘老師下完課回來,挽起袖子走進廚房,趁著姐妹倆不注意偷偷親老婆。
后來經歷過初戀。
男孩子溫柔貼著她的唇,情意綿綿地瞧著著她,那一瞬間她就開始心跳如擂、血液逆流,連呼吸都被奪走。
周聿白對接吻沒有偏愛。
在梁鳳鳴的教養下,他從小吃得很挑剔,也很干凈,瞧見家里的保姆阿姨說話一點唾沫星子都要皺眉避開老遠,好幾天都不愿意走近。
任何體液都帶著人體的細菌,誰知道有害無害。
后來長大了,這個毛病倒是改了很多。
跟葉蓁蓁出去玩,也會帶著她喜歡的那個男孩,他們兩人偷偷接吻,神情又羞澀又陶醉。
畢業舞會,班上愛慕他的金發女孩知道他跟葉蓁蓁訂婚,嚎啕哭著給他odbyekiss,那感覺并不好,因為是個毫無多巴胺分泌的未知體。
但喝糖水長大、先親吻他脖頸喉結的女孩
那天晚上,她于汗涔涔的痛楚間,含著眼淚,顫顫巍巍找他的唇要安慰。
多施舍一點也無所謂。
鐘意也終于知道昂貴珠寶的代價。
前天晚上那一束火被封在冰山之下,在今晚終于破冰開閘。
周聿白當然不如表象那么溫潤無害。
他在用幽戾恣肆的眼神盯著她,配上那張清俊精致的臉,讓人覺得又害怕,又蠱惑。
優雅的野獸第一次圍獵,礙于自身條件,多少帶著試探和練習。
第二次,他已經把技巧爛熟于心。
鐘意覺得自己快死了。
“你可以吻我。”
他指尖撬開她緊緊咬住下唇的齒,撫摸她玫瑰色嘴唇的齒痕,“如果能讓你更舒服一點的話。”
吻沒有用。
只能加快她被釘死在十字架的命運。
鐘意只能哭出來。
第二日。
周聿白去公司上班,衣冠楚楚在她床邊打領帶。
“你的試鏡是哪一天”
鐘意嗓子喑啞得不行“后天。”
他好整以暇問她“你覺得自己能去試鏡”
演尸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