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小聲嘀咕了一聲“好像是這樣的,我說怪不得呢。”
溫慈柳臉色瞬間發白。
鐘意聽著他的清潤嗓音,不覺心痛,只覺無比平靜。
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是周思旻讓我去勾引周總,說給我三千萬我那時亟需用錢,周總是個很闊綽的主顧,我偶爾陪他出席一些應酬,也會去臨江溫夫人會經常和我聊天,也會從我這里問問周總的事情我在周總身邊呆了兩年,沒有任何感情,只是陪他演戲罷了。”
鐘意朝著梁鳳鳴和葉綰綰欠身,歉意笑道“以前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
那些點點滴滴的日常,那些耳鬢廝磨的親昵,那些他望進她眼里的光亮,那些璀璨的寶石和話語。
都是演給別人看的。
她瞥眼看了看溫慈柳憔悴面容,柳眉輕蹙,怯聲道“溫夫人跟我說只要我懷了孩子,就能跟她一樣,成為董事長夫人”
“溫慈柳,你這個賤人。”
梁鳳鳴胸脯起伏,目眥欲裂,暴怒“啪”地給了溫慈柳一個耳光。
來自一個母親從未有過的動怒“你自輕自賤還不夠,你還想用同樣的方法害聿白你殺人誅心。”
溫慈柳被打得趔趄。
丈夫頹首,沒有人幫她。
葉家父母護著葉綰綰,臉上已有慍色,周老爺子和老太太的目光又冷又亮。
溫慈柳喉嚨涌起血腥氣。
溫順小意了一十年,總是沒有人能幫她,總是這樣功虧一簣。
她眼眶深陷,形容枯槁。
目光轉到周聿白身上,又轉到周思旻和周安和身上。
沒指望了。
她有三個孩子。
受了一十多年的委屈。
興許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溫慈柳最后看見葉家人。
她陰柔冷笑,嗓音尖細冷漠“差點忘了,我還知道一件事葉蓁蓁的死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謀殺,謀殺的原因是因為她和人偷情。每年,每年都有一筆巨額封口費從臨江的夜店打到美國一家繁姓人家的賬戶上。”
周聿白失神片刻,輕輕嘆了口氣。
葉家夫妻神色遽變。
愴然張了張口“什么意思”
葉綰綰如遭雷擊“聿白哥哥怎么回事。”
他起身,嗓音沙啞“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蓁蓁訂婚還有后來沒有勸她回頭這當然是我的錯。”
周聿白展開手心銀色的u盤靜靜臥著。
他把u盤遞給了葉家,黯然垂眼“這個u盤里是星河的電腦存檔記錄,里面有很多蓁蓁的照片視頻也許是個紀念我上次去美國從繁家人手里拿到的葉叔叔、江阿姨,我希望你們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又希望你們能徹底放下對蓁蓁遺憾”
無人在意。
鐘意默默退出了周家。
她謝絕了李總助送她的好意,自己邁出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坐在回程的出租車,她怔怔倚在窗邊發呆。
窗外的世界飛馳掠過,形形色色的面孔,匆匆而過的陌生故事。
降下車窗。
閉眼感受猛烈吹拂的晚風。
好奇怪。
夏夜的風不覺燥熱,只覺冰涼。
伸手一摸。
指腹觸到臉頰一點濕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