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不想要而已。
她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走。
周聿白坐在蒙著白色防塵罩的沙發里點了一支煙。
只是抽了一口。
看香煙靜靜地在指尖燃燒,裊裊煙霧模糊了他的冷峻面容。
一支煙的功夫。
似乎很漫長,似乎又短暫。
很難形容那種心境。
一顆透明的菌種,突然飽脹的膨脹、又迅速蜷縮的枯萎,反反復復占據又退縮。
冷熱交替,潮漲潮落。
他沒經歷過。
只能靜靜看著,或者不去想。
也許他承認鐘意對他而言是一個習慣。
以前也有過很久不見面的日子。
但他只要轉身,就能摸得到她,只要一個電話,就能聽見她的聲音。
他甚至能猜到她在干嘛,做些什么。
完全忘記,總是需要時間。
一兩個月,或者個月,或者更漫長一點
工藝學院的中國學生很少,能認出鐘意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她在學校很受歡迎。
誰會不喜歡這樣漂亮皎潔,笑容清甜的女孩子。
也許是以前演戲的原因,鐘意身上糅合的氣質多樣,風格能妖能冷能嫵媚,也能文藝憂郁,或者清純純真。
身邊的女同學看她單身,紛紛喊她去datg。
饒是對娛樂圈大把的帥哥已經有了免疫力,但冷不防遇見幾個淺色頭發、深目高鼻,眼神迷離憂郁的西方帥哥,鐘意還是能欣賞一把。
特別是他們嘴里說出的情話,比糖還甜,讓人覺得心情愉悅。
鐘意喜歡。
她認識了學校一位意大利男生。
兩人在一次派對認識,一起去城市的珠寶角找材料,一起去公園遛過狗,甚至一起吃過飯。
后來他邀請她去聽音樂會。
說自己最喜歡的演奏家是意大利的帕格尼尼,這次音樂會有他的曲目,邀請鐘意一起去聽。
鐘意好好收拾了一番,化了精致妝容,穿了性感的裙子。
快快樂樂去聽了這場音樂會。
坐在宏大輝煌的演奏廳,音樂聲翩然而起,牽動了很多的思緒和感情。
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曲讓人如癡如醉。
可她也聽到了似曾相識的一支曲。
那個人撿起書房那把從未使用過的小提琴,懶散又溫柔地坐在梯凳上拉了半首曲子。
又戛然停住。
這樂聲纏綿悱惻地縈繞在音樂廳的蒼穹,如云霧般彌散進每個人心里。
這首曲子的名字叫夏日最后的玫瑰。
“夏日最后的玫瑰,所有的鮮花都已凋零。
沒有半個玫瑰花苞能分擔她的憂愁。
從閃亮的戒指上,寶石掉落了”
鐘意伸手碰了碰扎眼的假睫毛。
非常、非常、非常討厭。
她并不想記起他。
音樂會結束之后,兩人本來約著想去路邊的小酒館喝一杯。
鐘意意興闌珊地回了家。
公司有個項目合作,周聿白要和幾位公司高層去德國出差。
李總助擬了一份差率行程單。
最后在英國某個不相干的城市有停留。
名目是考察當地的商機投資。
這份行程單和其他文件一起,送進了董事長辦公室。
周聿白捏著那份行程單看了許久許久。
淡淡瞟了眼李總助。
批了。
李總助眼睛一亮,精神振奮。
立馬轉身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