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藍郁就好了。”
鐘意勉強笑笑。
藍郁注視著她的眼睛“他已經有了新的人。鐘意,我也希望你可以。”
鐘意的頭發被風拂起“那是他的事情,我沒想那么多,也不想跟人比,藍老師,抱歉我現在只是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藍郁溫和笑了笑,輕輕嘆了口氣。
晚餐剛結束,周聿白連聲招呼都沒打,把女伴晾在了原地。
這晚的約會莫名其妙結束。
周聿白接到梁鳳鳴的電話。
問他怎么把人家女孩子直接扔下不聞不問。
今天這位年輕小姐是梁鳳鳴一個合作伙伴的女兒,兩家關系還算密切。
他也知道自己行徑有失風度。
只是此刻也有失風度地坐在床尾抽煙,西裝領帶亂扔在地毯,襯衫潦倒。
“聿白,你在哪兒起碼也給人家去個電話,解釋一下。”
“媽。”他緩緩吐出煙圈,懶聲道,“這事就算了吧。”
“聿白,你最近總是這樣,是有心事還是怎么這些女孩子哪個不好”
“不好。”他坐姿頹懶,任由嘴里冒出更有失風度的輕浮話語,“長得都不夠漂亮。還算順眼的不夠聽話,聽話的不夠聰明,聰明的傲氣太重,個個都乏味透頂”
梁鳳鳴瞠目,差點說不出話來。
從小精心教導要尊重人的兒子,怎么會說出這種膚淺的話來。
周聿白坐在臥室里,一支一支地抽著煙。
冷冷清清的屋子,依舊是以前的樣子,卻已經沒有往昔的半點氣息。
車子倏然從地下車庫滑出,沖動駛過寂靜的街道。
停在某個舊式小區的樓下。
局促狹窄的房子。
玄關放著全家的合照,餐桌擺著怒放的鮮花,廚房煮著糖水,臥室總浮著幽幽的女人香。
這么深的夜。
窗口還亮著一盞幽幽的燈光。
周聿白仰頭望著那盞燈。
黑睫掩住深沉的眸,又低頭叼了根煙。
一個女人而已。
他從未覺得自己是個情深義重的人。
這個坎何至于過不去。
這個女人和其他女人有什么區別
漂亮的臉蛋哪都有,想要合心合意也能培養,煮個糖水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說了好多次愛他。
利用他的時候會說,攀著他的脖子纏著他說,求饒讓她解脫的時候也會說。
最后倒是干脆利落、迫不及待地牽著別的男人的手走出去。
連個回頭都沒有。
鐘意現在真的沒那么多心思應付其他。
除去必要的出門或者應酬,她幾乎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門都在工作臺前。
素顏、寬松的衣物和隨意扎起的頭發。
輕音樂和窗外的陽光,醇香的咖啡配漆黑的夜。
每天的工作是夜以繼日地畫線稿,再讓它們從紙面變成實物。
一開始做的很少。
除了朋友們捧場的訂制珠寶外,其余基本都是手作的孤品,挑選合適的材料和形狀,做出一件件滿意的首飾。
溫莎莎建議鐘意給自己的首飾品牌取個名字。
她想了一分鐘,敲出了“yi”這兩個字符。
可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