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沉擠出個“不”字。
手指拽著汗濕黏膩睡衣,企圖要敞開領口,吸納一點涼氣。
鐘意給他喂了點藥和水,又另外找了一套睡衣。
只是要幫他換下來
以前面對了無數次的身體,她曾經熟稔他身上每一寸肌膚,也知道每一塊肌肉爆發的力道。
她托著他的脖頸,把睡衣從身上一點點剝下來,濕巾先擦拭他后背的熱汗。
柔順長發滑落肩頭,垂蕩在他腮邊。
絲滑清涼的一縷,微微麻麻的癢。
這癢迫使周聿白睜開發紅的眼睛,沉重鼻息間她的甜香飄來,他努力著發出嘶啞的聲音“鐘意,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擋住了屋里的光,也擋住了他的視線。
“假的。”
他喑啞笑“也對也只有夢里你才會在我懷里。”
鐘意心頭微痛。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纏住了她的纖腰。
將她從床沿抱過來,迎面撲進了氣息濃郁的枕褥間。
沉重急促的呼吸低俯而下。
周聿白翻了個身,攬臂一壓,將她如同人形抱枕似的摟壓住。
男人微微粗礪的下巴擱在她頭頂,急燙緊促的呼吸就噴灑在她發間。
鐘意趴在枕褥間,閉眼咬咬牙。
她就不應該來這
只是她要掙扎著起來。
他迷糊說了聲別動,伸手捻著她光滑冰涼的頭發,長腿就將她緊緊壓住。
“鐘意。”
他嗓子干涸,嘴唇皸裂,似乎渴得要命。
那滾燙如巖漿的唇蹭蹭發絲的涼意,下滑著精準地叼住了她冰冰涼涼的耳垂,又喟嘆滿足地吸吮了下。
他想要在這燃燒中的一點舒服。
鐘意猛然哆嗦。
似乎有電流從他粗礪炙燙的舌尖直竄遍身體,層層疊疊的雞皮疙瘩擠擁在后背,電光火石地彌漫全身,在頭頂炸出一片空白。
她嗓子軟綿綿地似乎堵住。
男人高熱的身體貼過來。
這體溫似乎也要讓她沸騰,讓她密密麻麻出一聲熱汗,讓她氣喘咻咻。
雪白精致的耳垂被他的唇舌捂熱吮緋。
他喘氣吐出,饑渴地循著她的脖頸,一個個灼燙的吻剝奪她肌膚的清涼。
那觸感太清晰,也太明顯,像印章似的落下,也如烙鐵似的讓她哆嗦發軟,讓她肩膀聳起躲避,讓戰栗傳遍全身。
“周”鐘意手指緊緊揪著枕套,長睫顫顫,無力地試圖負隅頑抗。
她抵抗不了。
男人滾燙的手探進衣內,游走在她清涼微汗的肌膚上。
彼此的溫度差異太讓人癲狂。
長腿頂開膝蓋,他擠進去,全身的燥熱和欲望叫囂著要沸騰,又攫住了一池甘泉,他肆無忌憚地貼附著她,無比昭彰的存在和極致的體溫,囂張地廝磨著汲取她身上的氣息和溫度。
廝磨的每一下都讓鐘意哆嗦到痙攣,鐘意顫抖著埋進枕間,紅潮遍布全身,只能緊緊咬牙,哆嗦著承受身后昭彰的炙熱。
久曠的身體禁不住這樣敏感的存在,只是隔著薄薄衣料的撞擊和廝磨。
是在午夜夢回里想念的身體、是極力抑制仍然無法忽略的感官需求。
不知道是汗意還是濕意,密密麻麻地從身體深處沁出。
很快濕透了。
那種甜膩至極的黏重中,又細細裊裊地升騰出一種被久久壓抑的舒爽。
鐘意被這把火點燃得太快,也燃燒得太徹底。
仿佛已經被融化、被蒸騰,成為云、雨、霧或者任何漂浮在空中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