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住這兒。”鐘意想也沒想,“明天我約了溫莎莎談拍攝,你就別過來了。”
她揮手讓他快走。
頗有“用完就扔”的態度。
周聿白穿戴整齊,過來在鐘意腮邊一啄,臉色和嗓音仍是溫和的“先吃點東西,晚點我給你打電話。”
他頂著那么一張清俊斯文、深沉鎮定的面孔進公司。
女職員路過周聿白身邊,敏銳地聞到最近周總身上的煙味淡了,反而多了種挺綿軟的香氣。
這種香氣挺有辨識度的橙花香。
格子間的八卦蔓延開來“不像是男士香水的味道,倒覺得有點女香的感覺像某個牌子的洗浴套盒的味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香氣,這個套盒留香時間還挺久的。”
“你們有沒有仔細觀察,前幾天周總進公司,穿的還是前一天的西裝外套,他過夜竟然沒有換衣服,這絕對不可能。”
“周總肯定有情況,你們覺得是聯姻對象還是什么”
“”
夏璇恨不得扎根在茶水間里。
一邊聽著女同事的八卦一邊噼里啪啦給鐘意發消息“意意,周總住你家,該不會用你的洗浴香波吧”
鐘意發了串省略號過去。
以前她會幫周聿心挑選這些東西,現在,浴室好像的確沒添男士專屬用品。
“恭喜你,現在全辦公室都在討論你家洗浴香波,還有周總過夜不換衣服的話題。”
鐘意“”
鐘意只想好好休息幾天。
那天晚上放縱得過甚,也累得太慘。
周聿白知道她的想法,連著幾個晚上都沒有過來。
只是臨睡前會給鐘意打個電話。
他在周家或者梁鳳鳴那,外面應酬或者公司加班。
總之每天晚上沒有個固定居所。
他慢悠悠抽根煙,隔著話筒聽鐘意的聲音,問她這一天都在干嘛,有沒有好好吃飯。
都是獨立生活的成年人,其實不需要這樣問候。
“你那時候總是這樣,每天固定一日三餐,在劇組拍戲或者接別的工作,再不濟在家里或者哪兒玩,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他倦怠的嗓音從電話里傳來,清清凌凌抵達鐘意耳里。
她能想象他的動作倚著露臺或者站在落地窗前,漫不經心地撣撣煙灰,懶散地握著手機吐出話語。
“一開始覺得煩。”他吐出淡淡煙霧,“我每天忙著分身乏術,手機里跳出無數事情,還要騰出時間看一個女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鐘意干巴巴地冷笑“那不是你要求的么。”
“我可沒要求你每天長篇大論的小作文。”周聿白輕輕嘆了口氣,“后來我每天抽空看看,權當解悶用鐘意,你的那些小心思我都看得出來,但我偏偏看著,慢慢養成了習慣,你要是幾天不發,即便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心里也覺得不舒服。”
“后來這些再也沒有了,我也知道實在想的時候,我只能回頭看”他嗓音漸低,“鐘意,你想不想知道我每天都在干什么我也想給你看看。”
“不用了。”鐘意嗓音維持著平靜,眼眶卻已經泛紅,“我沒興趣窺探他人生活的,你日理萬機,每天不過就是那幾件事情,沒什么意思。”
手機“叮”的進來消息。
周聿白拍了一張照是一輪彎彎的月亮。
云翳遮掩著清冷柔軟的月,這皎潔的月色之下,有一扇燈光朦朧的玻璃窗。
“今晚月色不錯,想看看月亮嗎”他的溫柔嗓音從電話里傳來,“不過外頭風寒露重,你也可以早點休息。”
鐘意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
她拉開窗簾,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那扇玻璃窗。
月色是如此皎潔清朗。
有人身姿挺拔站在樓下,指尖垂著根煙,仰頭望她,眉眼漆黑又倦懶。
但他微微一笑,風光掩過眼前燦爛銀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