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自己的母親,篤定梁鳳鳴不會對鐘意惡言相向。
只是鐘意是個變數。
梁鳳鳴拍拍兒子的肩膀“天恒的事情我不插手,只是你也別放縱底下的人太過,董事會那些人該管就管,你年紀輕,稍一放松,那些叔伯就踩到肩膀上倚老賣老。”
“我知道。”周聿白回道。
鐘意雖然接了梁鳳鳴的委托設計。
其實有好些天沒見周聿白只是覺得心煩。
情緒煩躁到最頂峰。
周聿白拿了鐘心手中的家門鑰匙,晚上自己擅自過來。
她很不高興地冷臉相對,懶得出聲搭理他。
使出小性子把家里鬧得乒乒乓乓。
周聿白把她摁在床上。
她張嘴咬他,把他肩膀胸膛咬出一個個牙印。
又痛又爽,糾纏在一起,這天做的倒是酣暢淋漓、筋疲力盡。
鐘意緩過那陣勁,坐在床上,伸手把凌亂微濕的長發往后捋“我們就這樣不行嗎”
“當然可以。”他親吻她濕漉的鬢角,溫柔安慰,“你說了算。”
鐘意也可以什么都不想。
只是把心思放到工作上來,面對梁鳳鳴的那條項鏈,廢寢忘食畫了好多設計稿。
不過梁鳳鳴是她見過最挑剔的顧客。
與其說是吹毛求疵,不如說極端嚴苛和精益求精更恰當。
鐘意畫的每一個設計思路都能被她一針見血挑出毛病。
不是造型、就是配色、材質和蘊意,甚至是鑲嵌、釉彩、切合和工藝。
設計稿的駁回時間簡直是隨時隨地。
早餐時間、中午午休、晚上臨睡,甚至是深夜夢醒。
每一次對鐘意都是沉重打擊。
“我不需要各類珠寶的生硬拼湊,而是藝術的結合和底蘊。”
“不是強硬掰出一個意境或者創意,而是真實寄托感情和融合。”
“線條需要更生動,我不喜歡過多的累贅帶來的視覺疲倦。”
“”
鐘意絞盡腦汁,嘔心瀝血,翻閱無數的資料,也看了數不清的設計,找了無數靈感,前前后后改了六十多版設計稿。
每天睜開眼就是那串項鏈,閉上眼夢里還是設計和駁回信息。
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改到第八十版。
她把設計稿一扔,終于忍不住跟梁鳳鳴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