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很痛苦嗎”
“如果不愛就不會痛苦。我每天都在想,也許你明天會過來,會跟我聊分開,輕描淡寫地說幾句話,我應該好好準備,露出最好最完美的一面,會很和氣正式地跟你告別,也許會聊幾句但一直沒有等到這一天,只是秘書公事公辦地通知我我將會擁有什么報酬,不過又是一份三流工作的結束。”
她的委屈太弱小,也被輕視。
周聿白沉默良久。
他伸手撫摸她的長發“我那時候在逃避,如果你不給我打電話,那就不算結束。我會在某一天,也許是喝醉酒,也許是路過,也許是忍不住,但肯定走進這里,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我”
他說不下去。
他也許會開出新的條件,會許諾她新的報酬,會若無其事地占有她,還是會猶豫“我要把她留到什么時候。”
“鐘意,對不起。”周聿白凝視著她,誠懇道歉,“我也有男人的劣根性失去后才會后悔,得不到才會瘋狂。”
鐘意閉上了眼睛。
她在這里睡了個漫長的午覺。
夢里是場男女角逐的游戲,她艷色動人,而他清貴矜傲,彼此都心知肚明地知道對方的目的,卻還是半真半假地把游戲玩下去。
吻是真的,愛也是真的。
午夜飛奔是真的,孤獨是真的,那些眼淚也是真的。
糖水是真的,昂貴的珠寶是真的,千里迢迢去找她是真的。
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天黑。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掉進一片深沉溫潤的眸海里。
鐘意鉆進了他的懷里。
放縱自己纏著他,享受肌膚廝磨帶來顫栗的歡愉。
“鐘意,我們重新開始吧。”
他呢喃著吻她,“我不是收放自如,你也不是孤注一擲,我有的都是你的,你永遠不用擔心無路可退。”
他掐著她的纖腰,讓她撐坐起來“你說石頭沒有區別,我脫了這身衣服,和你又有什么區別,不過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你可以掌控我,我很容易被控制倨傲只是孤獨,挑剔也是忠誠,手段也是目標清晰,高高在上只是跪得隱秘,我是個商人還講究沉沒成本除了你,我沒有別的選擇。”
他的話語和身體都讓她痙攣。
她嫵媚的身體勾勒曼妙的曲線,清澈迷蒙的眼眸倒影著他的面容,那張玫瑰色的嘴唇吐出字語“那應該從哪里開始”
“先告訴我,你愛我。”他低聲誘人,“你仍然愛我,沒有減弱一絲一毫地愛我。”
“我愛你。”她俯下身,濕潤的紅唇湊近他的薄唇,“周聿白,我還愛著你呢。”
“最近一次想起你還愛我是什么時候”
她的話讓他血脈賁張,力道癲狂。
“好多時候。”鐘意身體綿軟如水,摟著他的脖頸不肯繼續,只想纏著他舒服。
“看著我姐姐和丁騫站在一起的時候,一起散步回來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看我的電影的時候,還有現在。”她綿綿親吻他的下巴,想要在這時刻和他融為一體,“前一秒,現在這秒,下一秒。”
周聿白強悍地抱住她。
將所有的炙熱和瘋狂都宣泄在這冬夜降臨的晦暗時刻,用黏膩的熱汗抵御時間的錯過,用誓死的纏綿拂去身體的空虛。
鐘意在瀕臨極致的瞬間突然想起來了。
獨獨沒有關于他的靈感。
他存在于很多時刻,是六星芒的銀光,是熱汗滴落眉尖的鉆石,是冰冷冷漠的鋯石,是心尖鴿血石的殷紅,是最完美切割的粉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