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笑道“有。都準備著呢,就等著你們倆把結婚的事情定下來,名正言順的,一起拿出來給意意。”
那天鐘意逃也似的出了周家。
連答應給枝枝挑的小奶狗都沒敢要。
她坐在車上咬著下唇,臉上的紅暈還沒消,怔怔地撐著下巴望著窗外。
周聿白把那只被體溫熨得溫熱的手鐲在她面前一晃“這鐲子裝的東西太多,我改天送到廟里去,找個大師開個光,我替你留著當個紀念吧。”
鐘意皺著鼻子,反手捶了他一拳。
周聿白輕輕嘆口氣,把她摟進懷里“鐘意,都過去了我愛你。”
“知道啦。”她摸了摸那只手鐲,“這只手鐲在我那兒放了很久,原來最后還是要給我。”
“也許在我母親那都是兒媳,但在我這里,葉蓁蓁和你不一樣。”他輕聲道,“事兒沒成,一個是朋友,一個是愛人,我所有的都是你的。”
“如果葉蓁蓁沒死,一切會不會不一樣”鐘意仰頭望他。
“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周聿白設想了一回,“我和蓁蓁結婚后會回國,父母還是會離婚,我跟我爸還是會反目,我和她應該會住在臨江,也許她會想辦法把繁星河帶回國內,兩個人吵吵鬧鬧分分合合。”
“你會在娛樂圈,我仍然會兩城奔波,也會在某些場合注意到你,兜兜轉轉,依舊會維持兩人關系,依舊會有各種矛盾,等到幾年后葉蓁蓁跟我離婚,我還是會去找你,在這條路上還是會這樣抱著你。”
鐘意想了想。
極有這樣的可能性。
兜兜轉轉。
是她的還是她的,屬于他的最終仍然屬于他。
早秋時節。
枝枝終于背著嶄新的書包上了小學。
這對鐘家,尤其是當了幾十年數學老師的鐘爸爸來說算是一件值得紀念的事情。
當初鐘意執意給家里買了個大房子接近一百四十平的家里現在只住了鐘爸爸鐘媽媽兩人。
鐘心、鐘意和枝枝的房間都已經掩上了房門,只等著每年的某些節日迎接主人的回家。
鐘心和丁騫大概就此在北城定居,徹底告別汀溪的小城生活。
鐘爸爸鐘媽媽因此收拾了枝枝不少小時候的玩具和紀念相冊,也準備了豐厚的上學紅包來北城看枝枝。
說是看枝枝。
其實也是以看孫女的名義來看看兩個女兒和丁騫,以及周聿白。
周聿白非常非常看重這次見面。
為此專門推了出差的行程,留在北城和未來的岳父岳母見面。
鐘爸爸和鐘媽媽的北城之旅都是周聿白和丁騫一手安排的。
從衣食住行到行程安排,再到景點游覽和兩家見面,務必要讓二老覺得妥帖放心。
鐘爸爸鐘媽媽和兩個女兒待了幾天,又在附近的景點轉了轉。
也在周聿白的“不經意”安排下和梁鳳鳴吃了個飯。
飯桌上客氣又拘謹。
但起碼禮節、態度和誠意都足夠到位。
梁鳳鳴第一次見鐘意的家庭。
也聽鐘爸爸講了不少鐘意小時候的故事,甚至喝了鐘媽媽煮的糖水,看見了溫柔的鐘心和活潑的枝枝。
和他們這種家庭不一樣。
鐘家是萬家燈火里始終明亮的一盞燈,有明禮知數的父親,有溫暖瑣碎的母親,兩個被呵護著長大的女兒。
鐘家父母也看出來。
周聿白這邊是復雜的父親家庭,和精明厲害的母親,但該有的教養和禮數半點也不少。
兩方長輩都放下心來。
既然遇上了就是緣分,年輕人想如何就如何吧。
鐘意其實有意讓父母留在北城。
她自己買的那套老房子還空著,正好適合父母居住,舊小區老年人多,也不會覺得孤單。
鐘爸爸鐘媽媽還是買機票回汀溪放心不下糖水店。
只是臨走前叮囑丁騫“好好照顧好鐘心和枝枝。”
丁騫這個性格。
他只要認定了一件事,跟石頭一樣紋絲不動,還是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