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這么難吃不應該吧,他特意從挺貴的餐廳買的啊。
雖然確實有提一點適合病號吃的小要求。
警校五人組拎著東西推門而入,內山秀明跟在后面,他倒也知道自己跟川島江崎的關系不如另外幾個人,將果籃放下就自覺站到人群最外面。
川島江崎看見降谷零,尤其是他手里拎著的保溫桶,眼睛一亮。
原本對時田一朗冷淡的臭臉一秒柔和下來。
“zero。”他喊。
時田一朗長這么大,就沒被人這么直白的區別對待過他十八歲考進東大,二十六歲坐到警視正的位置,放到哪兒不被人夸一句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偏偏在川島江崎面前挺不起腰。
也是怪他。
但凡拿出一點在其他人面前的威嚴,都不至于被這家伙吃得死死的。
還zero,嘖,故意喊給誰聽啊
病房內的氣氛十分詭異,連局外人內山秀明都隱約感覺不對勁,身處漩渦中心的降谷零自然也察覺到了。
川島老師正靠在抬高的床頭上,眼睛有點紅,里面還有一點未散的水汽,他面前站著一個散發著不友好氣息的男人,手里拿著兩張抽紙似乎剛給老師擦完嘴。
男人看起來三十來歲,頭發特別茂密還帶點卷,五官輪廓分明,眼窩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削薄,下巴上有短短的胡茬,成熟男人的氣息非常濃。
作為被他用極度不友好目光盯著的人,降谷零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也不想靠近他身邊礙眼。
但是老師叫他“zero”啊
第一次這時候不應聲該什么時候應
降谷零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走到床邊,把保溫桶放在柜子上,耳朵有點發熱。
“早知道應該提前問一聲的,留到晚上口感就不好了。”
“不會。”川島江崎用眼神示意時田一朗,讓他趕緊把帶來的食物拿走,“我吃你做的。”
降谷零笑道“其實是我們一起做的。”
松田陣平湊過來,把矮桌上的東西挪到一邊,“嘗嘗吧,我和萩原也有幫忙哦。”
時田一朗眉頭緊鎖,盯著川島江崎他們做的就這么好吃
青年小小翻了個白眼,這么不雅的動作在他做來竟然還有點可愛反正比你帶來的好吃。
時田一朗“”
算了。
到底是心疼對方,男人動手將沒動過的食物封好裝進袋子里,準備等下離開的時候,親自把自己帶來的心意丟進垃圾桶。
兩人的眉眼官司并不隱秘,降谷零能看出來他們的關系很好,甚至很默契。
原本被叫“zero”的喜悅一掃而空。
金發黑皮的男生握著保溫桶的手指緊了緊,然后若無其事的拿出熱氣騰騰的菜,擺在年輕老師面前。
兩葷一素一湯,米飯也是蒸的晶瑩剔透。
川島江崎滿意的點頭,心情大好。
他傷在右邊,右手動起來會扯到傷口,只能用勉強用左手進食。
如果這時候有人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往里看,就會驚愕的發現,這間不大的病房里,竟然或站或坐,擠了七個來探望的人
他們彼此間好像沒什么話要說,氣氛詭異而沉默,但誰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除了一個寸頭警校生靠在墻上低頭跟女朋友發消息,其他六個人竟然津津有味的看傷患用不熟練的左手吃飯。
大概是怕食物掉在床上,年輕傷患垂著眼吃的笨拙又認真,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小卷毛松田看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