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認為這次沒有滿足老師的要求,依老師記仇的性格,大概以后每次吃牛肉都會想到今天的事,然后生他的氣。
哪怕是生氣的情緒,也比完全忘記要好很多。
“老師任務回來,一定要記得找我兌現,我的電話永遠也不會變。”
“什么幼稚園過家家的約定,要不要順便幫你找老婆啊”
青年眼瞼聳搭,有氣無力的看向對方。因為身高差距,川島鴉色眼瞳稍微往上,帶了一點點仰視的角度,露出更多的下眼白,看著會更加陰郁,和呆。
川島接著說,“不需要,黑名單,再見。”
降谷零快被老師可愛死了,學著他說話,“我,貓質,一只兩只只。”
川島江崎“”
川島江崎d
系統吃飽喝足,剛冒出來就看見兩人針鋒相對。
一個臭著臉,一個投降似得舉手,被川島江崎逼的上半身往后縮。警校生看起來蠻難搞定,其實只要老師哄一哄,隨便給點不論真假的承諾,就能讓他乖乖聽話。
系統無奈,“何必呢,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話嗎”
“哈。”
憑什么要他哄降谷零
如果不是可靠的人實在太少,如果不是明天就要拿到消息,跟神秘組織的人接頭,降谷零早從他視野里消失了,還敢在這挾貓質以令老師
換了漸變銀色狼尾頭造型的青年瞇著眼,看的降谷零后背冒汗,臉上的表情都有點僵硬。
兩人靠的太近,黑皮學生甚至能感覺清淺的呼吸拂過嘴角。
“”
“”
降谷零神情不自然的側開臉。
僵持一會兒,盯了半天也沒等到學生屈服的川島退后兩步。
這已經不關牛肉鍋的事了,這是他來這個世界后,第一次在某個人面前退讓。
川島親手拿來旁邊幼稚的粉色小熊印花圍裙,展開,示意降谷零過來,柔軟的嘴角微抿,很明顯是壓著脾氣的。
“這次算你贏了。”
“照顧好我家逆子,zero,否則你就完了。”
降谷零看見老師眼里倒映出自己的臉,心口滿溢的無以復加,“嗯。”
學生心甘情愿的低下頭,讓老師把圍裙戴到他脖子上,然后伸手環住他的腰,在后面系了個潦草的蝴蝶結。
這是一個不算擁抱的擁抱。
川島江崎根本沒想有的沒的,拍拍降谷零的胳膊出了廚房。
他自始至終沒有回頭。
自然也看不到黑皮學生爆紅的臉,和抵著嘴唇,努力控制上揚嘴角的失控表情。
第二天。
天氣晴好,微風,七月淺金色的陽光照在人身上很有存在感。
時間剛好是上午九點半,乘客已經擠滿了東京站臺。
福知列車即將在上午十點發車,這輛列車比較特殊,中途沒有經停站,只有起始站東京和終點站大阪,全程大約550公里,共計耗時兩個半小時。
福知列車是專門連接日本第一大城市和第二大城市的城際列車,一天一列,不管是對出差的上班族,還是旅游的游客都比較友好。
“媽媽,爸爸怎么還不來”
人群中,男孩仰頭詢問牽著手的母親。
他約莫六七歲,戴著醒目的橙黃色帽子,背了個半透明的青蛙書包,書包里面裝滿了出去旅游要吃的零食和飲料,還有一張大阪府天守閣的旅游路線圖。
女人蹲下來,很溫柔的男孩擦臉,“小博,爸爸來不了了,公司出了事,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
“有媽媽在也是一樣的對不對呀”
名叫小博的男孩生氣的抿著嘴,拉著女人往外走。
“不一樣,不是一家人就是不一樣。”
女人沒動,搖搖頭,“爸爸為了讓小博好好玩,已經很拼命工作了,如果小博玩的不高興,不就辜負了爸爸的心意嗎”
“我們把景色畫下來,回去之后跟爸爸一起分享好不好。”
男孩苦著臉想了半天,最后還是靠在女人身上,“好。”
距離列車進站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人群中的小插曲并沒能吸引任何人的主意。
當然,對于站在人群最外側,一身寬松黑長袖、工裝褲,腳踩戰地靴,背著胸包靠在欄桿上玩手機的青年來說,更是如此。
嘈雜的環境掩蓋了大部分字句,只剩一片茫茫的噪音。
再加上他戴著張黑色口罩,發型張揚,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周圍乘客都自動退避舍,更不會湊在他身邊說話。
“滴。”
“現在是東京時間十點鐘,列車即將進站,請不要靠近站臺邊緣以防不慎跌落”
隨著列車進站,青年才將視線從新手機上抬起。
將手機揣進褲兜,他跟著涌動的人群,踏上前往大阪府的福知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