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峰眉頭一皺,揚手示意眾人安靜。
封萬里一驚,以為陳明峰怪罪,慌忙起身,正欲請罪,忽然聽到陳明峰開口說道:“你們聽到有人叫我沒?”
童成說道:“卑職好似聽到了。”
陳明峰點了點頭,霍然起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抬頭望去只見樓梯處幾名伙計扭著高加新和陳德水拳打腳踢,氣得火冒三丈,大喝一聲“住手”。
“果然有同伙。”
幾個圍毆陳德水和高加新的伙計轉身圍了過來,瞧著陳明峰孤身一個人都想抓住向自家公子請功。
陳明峰怒極,暴喝道:“童成。”
身為同知大人的隨扈,陳明峰走到哪童成便跟到他,見他急匆匆的出門,當即便跟了出來,聽見上官呼喊,童成轟然應諾:“卑職在。”
陳明峰伸臂一指:“給我拿下。”
童成二話不說,腳尖一點越過陳明峰,兩拳就放倒了前面的兩名伙計。
封萬里隨后跟了出來,聽到陳明峰命令,虎吼一聲上前助陣。
駱養性喝得有些暈,反應慢了半拍,見三人都出去了也跟著出去,出來一看好家伙童成和封萬里都干上了,想著自己加進去也撈不著功勞,轉身狂拍隔壁廂房的大門,吼道:“都給我出來,有狂徒行刺同知大人。”
這一下炸了窩,所有錦衣衛一窩蜂的奔了出來。
駱養性當機立斷,吩咐道:“張興、潘越,封鎖所有出口,不得放走一人,余下的隨我保護同知大人。”
錦衣衛此來俱是便裝,并未攜帶武器,駱養性從北鎮撫司帶來的錦衣衛都是精銳,依從號令各自行事。陳明峰原本的南鎮撫司隨扈跟隨駱養性護衛陳明峰左右。
陳明峰眼望前方,耳聽四面,對駱養性周密的部署頗為贊賞。虎父無犬子,瞧著駱養性年紀輕輕,也不全是紈绔子弟的做派,還有幾分真材實料。
六名伙計不過是看家護院的家丁,平日仗著東家的氣勢欺男霸女還行,正遇上錦衣衛的千戶百戶,分分鐘被打出屎。
童成和封萬里赤手空拳,三兩下就放倒了六名惹事的家丁,兩人一左一右圍住那公子哥,宛如兩頭猛虎瞧著小綿羊。
那公子臉色大變,連退兩步,抵住樓梯扶手,顫聲問道:“你……你是何人?”
封萬里怒喝道:“好大的狗膽,膽敢冒犯錦衣衛指揮同知,我看你活膩了。”
“錦衣衛”三個字有如霹靂,那公子哥頓時嚇得魂不附體,結結巴巴的說道:“大人贖罪,大人贖罪,我……小人實不知,小人萬萬不敢冒犯大人。”
陳明峰扶起陳德水和高加新,問道:“叔,高叔,怎么樣?傷得重不重?”
“沒事,沒事,”陳德水搖頭道:“就是喝多了沒站穩。”
高加新可沒陳德水的好脾氣,他被踹了好幾腳,右臉頰還挨了一拳,半邊臉都失去知覺了,悶哼道:“明峰,這幫人說我們是倭寇,對我們拳打腳踢,還說送我們去見官。”
陳明峰冷著臉喝道:“架起來。”
錦衣衛隨扈如老鷹抓小雞一個個架起被放倒的伙計,站成一排。
“高叔,誰打的你?”
高加新一眼掃過去,指著右手第二個伙計說道:“這小子撞的我,還打了我一拳。”
陳明峰歪了歪腦袋,說道:“童成,廢了他。”
童成一記“撩陰腿”踢中那伙計的襠部,那伙計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雙手捂住襠部全身抖得像個篩子。
別說看那伙計的慘樣了,光聽聲音就知道蛋碎了。
陳明峰搖頭嘆道:“童成,我是叫你廢他的手,不是叫你廢他的蛋。”
童成點頭:“卑職明白。”說著抓過那伙計的右手臂一折,“咔嚓”兩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