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合作?”
王承笑道:“我家王子所慮者,不過是東洋海盜耳,若是旦公能發兵襄助我家王子剪滅海盜,我家王子當保舉旦公出任游擊將軍。”
李旦笑著搖頭:“老啦老啦,這身子骨別說打仗了,就是上船顛簸都吃不消。”
“旦公春秋正盛,豈能言老。旦公若是惜福,可令公子出戰。只要旦公點頭,我家王子定保公子一個游擊將軍,日后公子衣錦還鄉光耀門楣豈不美哉?”
李旦六十有二,對榮華富貴看得淡了,但是聽王承說保舉自己的兒子擔任游擊將軍卻是心頭一動。大明朝廷向來海禁嚴厲,他雖說是海商卻為朝廷厭惡,不得返回家鄉,若是自己的兒子能出任大明的游擊將軍,李家搖身一變便是官軍,那可光明正大了。
李旦沉吟片刻,說道:“此事容我思慮。”
“自然,小弟靜候旦公的佳音。”
李旦揮揮手,命令隨侍的小姓送王承和通達行掌柜李貴去客房休息。
等兩人走了,李旦又使人傳喚大弟李華宇和長子李國助。
李華宇精明能干,是李旦最倚重的兄弟,平戶的生意都是李華宇打理,而李旦的長子李國助統領一只商隊,此刻正停泊在平戶港口。兩人聽聞李旦傳喚,當即急匆匆的趕來了。
李旦命人上了茶,揮退侍從,拾起李華盛的書信遞與兩人,開口說道:“此乃二官的書信,你們先看看。”
李華宇雙手接了,快速轉交給李國助,李國助仔細讀完,合上書信交還給李旦。
“大官,國助,你們以為如何?”
李華宇說道:“二官信中所言未可輕信。”
李國助點頭贊同:“孩兒也認為明廷官吏之言不可信。”
李旦笑道:“今日早間有同鄉舊識王承來見我,他便是游說我接受朝廷招安,許我游擊將軍職位。”
李華宇斷然搖頭:“大兄可記得五峰船主汪直的遭遇?汪直聽信明廷招安,結果卻被明廷構陷冤殺,我以為明廷之話斷不可信。”
“孩兒以為大叔之言有理,父親不可輕信說客的言辭。”
李旦臉色一沉,說道:“汪直的遭遇我自然知曉,然王承與我是同鄉舊識,在呂宋多有往來,我觀他言辭懇切,不似欺瞞我。”
李華宇慨然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兄若是礙于情面,明日由我出面婉拒便是。”
李旦搖頭道:“也不忙,遠來是客,大官,明日便由你替我陪王承,務必招呼周到。”
李華宇拱手道:“我再探探他的口風。”
李旦笑著搖頭:“我相信王承不會害我,明日你可問他月港、廈門海貿詳情,即便我們決定不受明廷招安,然拓展港口,許我李家商隊前往月港交易也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