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進御書房時,莫尹就是坐著的,見了他們,莫尹也未曾行禮,實在是張狂到了極點。
大皇子警惕戒備地看著莫尹,卻見莫尹背過身,單手提起赤色官袍,步步上臺,走到了御案之后,隨后看向他們三位驚懼不已的皇子,從容不迫地在龍椅上坐下。
大皇子及時地用手掌堵住了三皇子的嘴,才沒叫他叫出聲來,而他自己也是雙目欲裂地盯著上位之人,死死地咬緊了牙關。
明黃的椅子上坐著的卻是赤色官袍,如血般的紅仿若劃傷了這龍椅一般。莫尹提起
朱筆,又拿出一卷圣旨,極快地提筆揮就,擱筆,他將那道寫好的圣旨扔了下去。
圣旨落在腳邊,大皇子又護著兩個弟弟后退了半步,然后他驚駭地發覺地上這道新寫就的圣旨和他父皇的字跡一模一樣
“殿下。”
大皇子猛地抬頭。
莫尹站起了身,身影修長高挑,面上含笑,這是如假包換的圣旨,如何稱得上矯詔大皇子立時便明白了。
根本沒有什么遺詔全都是這亂臣賊子所書
你
莫尹微笑著,笑容讓大皇子在三伏天中凍得舌頭都僵了。
殿下,我有一手絕技,可仿這世間所有人的字跡,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仿出任何合我心意的遺詔,但是殿下
莫尹緩步從御案后走下,他臉微微偏著,并未看那三個皇子,只是很淡漠地低垂著眼眸,即便我不仿,”眼波流轉,艷色無邊卻又冰寒徹骨,”又有誰敢說那不是圣旨
所謂皇子的尊嚴、驕傲此刻被悉數粉碎。
在這個人的面前,他們只是三個最普通不過的孩童,他們尊貴的血統在他眼中一文不值,真正的生殺大權全在他一人手里,他還愿意叫他們做傀儡,已是他最大的仁慈。
二殿下。
莫尹向著三人輕招了招手,過來。二皇子已然嚇哭了。
他既未到兄長那般隱有風采的年紀,也不像幼弟那般不知事,他的恐懼最無遮掩,已害怕地委頓下去,全然不敢挪動。
“太師大皇子連忙道,我想當太子,我可以當太子”這并非是他想占有權力,而是想替兩位弟弟去做傀儡。
莫尹手指輕抵著臉,看著三個恐慌的皇子,淡淡道晚了。
大
從邊境回京師路途遙遠,大軍行進更是緩慢,要讓邊境大軍整個轉移到京師,就算再快也得花上三個月的時間。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天變上不知道多少回了。
更要命的是,大軍返回京師需要御令準許,無召回京等同謀逆。這樣的情形下,御令
從哪發來即便是打著勤王的名義,勤誰而且如若打出勤王旗幟,即是默認朝廷之中有逆賊,誰是逆賊
賀煊點了一萬親兵,最終將這一萬親兵分成三組,一千親兵隨他輕騎簡行,急速趕回京師,國喪回京,合乎情理,誰也挑不出錯,三千親兵緊隨其后,以備不測,剩余六千親兵沿途占據通信,倘若情況有變,便即刻通知大軍起事返京
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賀煊帶著這一千騎兵在夜色中踏上了回京之途,馬蹄聲聲踏碎夜色,奔向未知的前路。
整支隊伍日夜騎行,到了驛站便更換馬匹,稍作休整后立即重又上馬,都是在戰場上腥風血雨里歷練過的,不眠不休地強騎前行。
僅僅十天的工夫,賀煊已帶著這支精簡強悍的騎兵隊伍趕到了離京城最近的驛站。遠遠的,賀煊已看到驛站門口有一排人似乎是在等人。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