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撫摸了他柔軟的金發,親愛的,我同樣也將你當作自己的孩子。
修女離開了,主教沐浴在陽光下,感到一種異樣的平靜,這種平靜他在上一個世界里也曾感受過,在庸城。
主教的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他沒有回頭,而是直接道“阿奇爾。”身后傳來笑聲。
尤金,你可真厲害,”阿奇爾撐著椅背跳過來坐下,“你到底是怎么分辨來的人是誰的
“直覺。”
“哈哈,你的直覺可太靈驗了。”
在克萊,阿奇爾的顧忌少了許多,不用過分遮掩,這里的人對革命黨了解不深,也不知道誰是革命黨或者誰不是革命黨,他們只知道強壯熱心的阿奇爾有時會來幫忙干農活。
阿奇爾很興奮,這是他和尤金重逢以來第一次在瑣斯堡教堂以外的地方碰面,尤金,快跟我說說,你是怎么說服那國王接受你的加冕的我太好奇了,你太棒了,我真想知道一切事情
主教隨口敷衍,說他上次立了
大功,嚇住了他們,叫國王害怕,選擇了向宗教祈求力量,阿奇爾聽得連連驚呼,自豪感十足,開心地拍起了大腿,真棒,那么是否表明你現在比國王更有權勢了你想見巴奈特,是想赦免我們么我們是不是能夠過上好日子了
阿奇爾的頭腦已經不能用簡單來形容,主教似笑非笑道“那要取決于巴奈特的選擇了。”
所謂的革命黨和主教預想中的一樣,他們沒有綱領沒有領導思想,只是一群走投無路的人以反抗來自救。
人人都想要過好生活,這一點錯都沒有。主教不禁思緒又飄忽了一瞬,因他想不到自己的好生活是什么模樣。
在主教抵達克萊的第二天晚上,巴奈特又出現了,他語氣嚴肅,顯然已經考慮清楚,說話極其的有條理,他準備了許多問題,和主教一條一條的將所有問題梳理清晰,他不許主教回避,每一條都要聽到準確無誤的答復,他盯著主教的臉龐,企圖看清主教有沒有撒謊,他不敢輕易相信教廷中人,尤其是來自瑛斯堡教堂的人。
他們交談了大半夜,巴奈特很謹慎地表示他要繼續考慮,主教說那是應當的,這是該慎重。
等又過了一天,主教在修道院里幫忙犁地時,阿奇爾來了,他請主教跟他去見巴奈特。
“主教,我能相信您的威望么”你可以像相信太陽升起那樣相信我。
“我心中仍有疑慮,這并非我不自信,我只想知道為什么是我王都有那么多的貴族。”“可是那些貴族卻一個都不肯上戰場。”
巴奈特掙扎了許久,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一個他想都不敢想的機會,自他向王朝發動攻擊以來,他其實并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信心十足,他日夜難安,在恐懼中入睡,在恐懼中醒來,他逼迫自己勇敢、堅強、無畏,因為他已沒有退路,然而狡猾的主教卻向他伸出了橄欖枝,這一下對他那種決心的打擊非常之大。
有一個光明正大東山再起的機會,和躲躲藏藏隨時都會喪命的情景,任誰都知道該怎么選擇。巴奈特咬了咬牙,“我希望您能答應我兩件事。”
我同意。主教道。